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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欧阳归来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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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岩壁裂隙内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让人没来由的心生恐惧,但豪爷天生的胆大,并没有产生逃跑的打算,反而让他有了必须要弄个清楚明白的想法。

这种遇到诡异的事情必须要弄个清楚明白的想法,在豪爷家是有传统的。

我小时候听豪爷吹过一次牛,他说,他的胆大是有遗传的。我们笑他吹牛,他就借着酒劲讲了他父亲的一个故事。他说,他的父亲,也就是mimi的爷爷,有一次去山里面打柴,回来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途经一个靶场,那个靶场在解放的时候镇压了很多的地富反坏分子,据说有一次枪毙人过后,其中一个居然没有死透,当天晚上醒过来后在那靶场哀叫了整晚,第二天政府的人赶过来补了一枪才死。后来,人们都说那靶场闹鬼,到了晚上人们就不敢从那里经过了,而且那地方本来就比较偏僻,这就更加显得阴森。

mimi的爷爷那晚担了一担柴从那里过,尽管已是疲累不堪,但由于生性豁达,居然还一路哼着小调。

哪知就在这时,身后突然时断时续地传来一声声悠长的嚎叫声,很像我们农村平时所说的鬼叫,忽远忽近的,听起来让人觉得心寒。

但mimi的爷爷胆大,从不相信世上有鬼魂之说。他听到那声音老跟着他,就放下肩上的柴担,拿起扁担,回头就朝着那声音走去,哪知赶过去一看,原来当时已是春天,一只野狼发情了,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嚎着,在寻找配偶。

豪爷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只有鬼怕人、哪有人怕鬼,什么事情你只要弄清楚了来龙去脉,就不会有畏惧之心了。所以,这次他听到那恐怖的声音,并不是像一般的人一样,一逃了事,而是决定进去弄过明白。

当时正是午前,太阳正照在崖壁之上,而那‘嘶嘶’之声,好像离洞口并不是太远,虽说洞穴的深处模模糊糊的看的不是很清楚,好在里面并不是完全黑暗的。

但他为了以防万一,又在洞口附近扯了些茅草,然后捡了些干树枝,绑在一起,做了个火把,拿着装满了火药的鸟铳,慢慢地向里面摸去。

这岩壁的裂隙掩藏在茅草之中,如果不是那豺狗跑了进来,外面的人根本就发现不了。他大概是进了两三米后,才知道里面另有一番天地。裂隙的口部很小,也就刚好容一个人通过,但进去之后,居然出现了一个横洞,横洞靠里面的一面,全都是那种青色的石板,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什么人专门修建的一个处所。

他心里却的奇怪,站在那里打量了一下,横洞的长度大概也就十米左右,和裂隙形成形成了一个‘丁’字形,青色的石板上,离地大概十几公分高的地方,隔那么远就有一个碗口粗的圆口子,一共有五个之多。

豪爷进去之后,里面的东西可能也感觉到有人进来,反而静了下了,这时,里面除了他自己的呼吸声,一下子安静得出奇。

说豪爷胆大,那还真不是吹的,别人看到这样的诡异现象:洞内散发出的腐臭气味,还有那磨得油光发亮的圆口子,早就应该有了退却的心理。但豪爷看着这些圆孔,心中猜想那应该是动物进出造成的,但什么动物能一下把那豺狗吓成那样呢?由此反而让他心生了好奇。

他把奄奄一息的火把靠近其中一个圆口,一看,那洞口显出的石板厚度将近有二三十公分,里面黑黑的似乎空间并不小,如是就对着火把用劲吹了几口,把火把弄亮了一点,趴在地上,然后把火把伸到圆口子里面,眼睛从外面瞄着看了进去。

火把伸进里面,他从外面光线比较弱的地方看过去,虽说有一些死角看不到,但里面的情况还是看的比较清楚的。

他首先看到他的对面,也就一两米远的地方,缩着一个黑影,一双闪亮的眼睛也正瞪着他,他一看那体型,就知道这动物比较大,绝难从这个口子里钻出来袭击他,于是胆子就更大了。

由于有那么一点距离,火把的光亮又不够大,为了看清楚到底是什么动物,他心生一计。他把火把插在鸟铳的前面,再一次从洞口伸了进去。

哪知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几乎把他这胆大之人的心脏,吓得从口里蹦了出来。对面坐着的,明显就是一女人,只是她赤裸着全身,通体黝黑,在火把照耀下,似乎还有闪着光。

就在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时候,对面那人突然张开满口白森森的牙齿,嘴里发那种听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嘶嘶’声,朝他扑了过来,他在一惊之余,没了反应,鸟铳那长长的枪管就被对面的人抓住,朝着里面拽去。

他被里面一拉,手上的鸟铳差点脱手,这才醒过神来,连忙手上一用力,两只脚抵在青石板壁上,和对方比上了力气。

豪爷是练武之人,手上的力气本就不小,但他这次居然根本占不到上风,眼看着鸟铳就要被对方抢了去,情急之下,只得扣动了扳机,对方可能不知道这鸟铳的厉害,被打了个正着,他这才满脸惊恐的把鸟铳夺了回来。

他躺在横洞的地上,嘴里喘着粗气,额头冒着冷汗,心中却是比见到鬼还要恐怖的那种感觉。

他稍微安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调匀了一下呼吸系,慢慢就想爬起来,哪知道由于心中恐惧,双脚发软,一个趔趄,再一次倒在地上。

横洞内本来就狭窄,一不小心,刚好倒在另一个洞口的旁边,他刚想再次爬起来,就感到脚踝处传来一阵剧疼,朦朦胧胧中,他看到一直乌黑带鳞的手抓着他的脚踝,就像里面拖,但由于洞口太小,尽管对方力气奇大,然而脚卡在洞口,怎么也拉不进去。

豪爷感到自己的脚就要活生生地被从中间抓断了,被抓之处更是彻骨的疼痛,情急之下,他拿着鸟铳拼命地向那手上戳去,戳了三四下,那里面的东西才松开手,缩了回去,他这才连滚带爬跑了出来。

那天回来后,发现脚上被抓了五个乌黑的爪印,就跑到我家找我爷爷要伤药,说起自己看到的恐怖之物,我爷爷说那应该是山魈,这漫天的干旱可能就是因他们而起,叫他千万不要和人说,免得引起恐慌。

第二天,我爷爷带了四猫爷和豪爷,在家里拿了不少的煤油,跑到天鹰岩一把火把那些东西都烧了。

mimi说,他爷爷在和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还面带恐惧。后来每当回想此事,一直觉得那事蹊跷,心中总认为那不应该是山魈,而是其他的什么动物,而且明显就是被人关在那里的。他说,如果是山魈,她们应该会有自己的进出之路,那会那么容易就让他们灭了。

但由于后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也就无从追究了。

mimi在看到阿莲后,又听到我爷爷可能就是清幽子,这才联想到自己爷爷说的那件古怪之事,说完之后,她惊恐的眼神明显告诉我,那些被关在那里的女人,是不是都和我爷爷有关呢?

mimi开始还不想破坏自己心目中大爷,也就是我‘爷爷’的形象,现在想到这些后,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爷爷,那我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不是不言而喻吗?

我、六指和mimi从小一起长大,‘爷爷’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只能用光辉高大来形容。

一直以来,他都是不苟言笑,一脸认真的表情,加之他的经历,不要说我们,就是四猫爷、豪爷见了他,都是非常的恭敬。

但在那样的地方,有那样的财力,做那样的事情,舍我爷爷,应该没有其他的人。

我和mimi站在月光下,四目对望,内心充满的都是无尽的恐惧。我爷爷的形象,同时也在我们心中轰然倒塌,如果说,以前我还抱有一丝幻想,希望一切都不是我想的那样,那现在心中所有的,全都是绝望。

第二天,我和mimi又去了老宅,躲到后进的房内和汤姆逊商量了下一步的行动,同时也把我心中的想法告诉了他。

就在昨晚,当我们真正认清我‘爷爷’的真实面目后,我和mimi内心不约而同地达成了一致,不论是为了我们自己,还是为了正在苦苦挣扎的阿莲,都必须尽快想办法,找出西王母的秘密,同时不惜一切手段,挫败我‘爷爷’的阴谋。

当天我们就告别了汤姆逊,赶回了洛阳,然后乘上了当天回长沙的火车。

我躺在火车的卧铺上,心里一直在构思着一个计划。

我‘爷爷’,也就是清幽子,有一个最大的软肋,那就是一直以来,做什么事情他都不敢亲自出面,他害怕那些一直在追踪他的蝙蝠人,所以,他就试图操控着着我们来达成他的目的。

他唯一的王牌,就是他知道西王母的最后秘密是什么。但是,他却不知道那秘密藏在什么地方,他需要靠别人的力量找到钥匙,找到地方。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躲在幕后,等待我们完成一切的时候,他来摘果子。

我们现在是最接近西王母秘密的人。我们不但拿到了其中的一些钥匙,而且还在不断地靠近秘密核心,最重要的是,我们清楚了他的意图,这样一来,我们就肯定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我们现在所有的人,目标是一致的,就像铁板一块。

我们只要略施小计,最后必定可以引他现身,这样就可以把我们和他的位置来个反转。现在,就好比我们是螳螂,他是黄雀;最后要让他成为螳螂,我们成为在他身后捕捉他的黄雀。

我和mimi风尘仆仆地赶回古董店,看到阿笑一人坐在柜台里打瞌睡,店子的里面却是谈笑风生,只听到六指高喉咙大嗓子地吹着什么。

我和mimi感到很奇怪,对望了一眼,心想是哪方神圣来了,让六指这样忘乎所以。

走进去一看,把我们吓了一跳。六指坐在靠门的过道这边,面对着他坐了两个人,一个是阿建,另外一个人尽管面容消瘦了很多,但我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他居然是欧阳。

六指正吹得起劲,突然看到我和mimi站在门口,也是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指着欧阳道:“天少你看,癫、癫哥,不,欧阳大哥居然回来啦。”

欧阳望着我和mimi,平静地坐在那里,根本就没有表现出久别重逢的样子,只是对我们微微点了点头。反而是我和mimi,看到他高兴得连话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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