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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35、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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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句话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了目的地,门口的迎宾先生将我们带进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中一枝硕大的水晶吊灯悬在正中,光芒四射。

服务台的两位小姐花枝招展地迎上前招呼,一听说我们是严总安排过来的,查了预约记录,立刻就把我们这群人迎上了二楼,带到一间包房内,这包房足可以举行两场乒乓球赛还有余地,墙上挂着许多幅抽象画,大块的色彩下,题材影影皆是一类的丰乳肥臀,我再迟钝也能看出其中的色情意味来。

环壁两面都有沙发,摆成L型,另一壁则有一个弧形小吧台,高脚凳一边摆两个,容得下四人相对而坐——但若这四人有只要有两个胖子,坐起来只怕就会有重叠——我看这一群新同事,还好,没有胖子。

房间中间摆着一张大理石云纹台面的巨型茶几,茶几中间一大盆花,还零零碎碎放着一些像是骰盅的东西;唯一空白的那面墙,挂下来一张巨幅投影屏幕,正播着最新的热门歌曲。

接着穿背心制服打红色领结的服务小弟送了酒水进来,连酒水都已经预先安排好,一大瓶我叫不出来名字的外国红酒,两打啤酒,大肚玻璃罐里装的是调制好的饮料,四碟蜜饯,一个花篮形状的双层果盘,还有好多个杯子被摆到茶几上,小弟递上来两个话筒,话筒口包着布,尾巴上拖着长长的电线。

这一切都做完后,小弟打开了那瓶红酒跟几瓶啤酒,礼貌地指着沙发旁边的一台设备说:“可以了,请开始点歌。”

已经有同事开始点歌抢话筒,音响声开得老大,我坐得离音箱近,耳朵里嗡嗡了好一阵,连忙挪开些。我这时才发觉严总并不在,翁哥也没在,只钟姐还跟着我们一起,我过去问钟姐,她说他们两个还在下面说一些事,说完了就上来,让我不必心急。

她回答我的问话时,嘴角虽上翘着,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却让我觉得不舒服,就跟我问她这个问题,也是在探问严总的隐私似的,我就是个新来的,又不是严总什么心腹,地皮都还没踩热,犯不着让人家拿防贼的方式来防我。我坐开些,隔钟姐远了点。

小丁拿了一瓶啤酒,死皮赖脸地挨过来坐下,一点不担心我继续给他虚伪的商业化笑容,音乐声里,他凑得更近了,几乎贴在我耳边,“你想点什么歌?我帮你点。”是那种又热情又熨贴的语气,而且连饮料都倒好送到了我手中。

如果身边这些人换成是夏明那里的同事,特别是把他能够换成小眉的话,我不介意当唛霸;读书的时候去学校旁边的小歌厅唱K,一张桌子每次轮到也只能唱两首,于是跟宿舍的室友们抢话筒也是常事,连明明放的是她们点的歌,我也会跟着抢,她们恨得牙痒痒地,可偏生拿我没法子,因为我点的歌一般都冷门,她们大多不会,不像她们点的都是大热的金曲,我就算不会唱也能跟着哼。

可此时面对的全是陌生人,我这金口就不愿意开了。反正我个性里面,动极静极都是任性,一般我不想搀合的热闹,我就选择置身事外,静观其变。

所以我摇头道:“谢谢,你去唱吧,我先喝点东西。”

他跑去点歌,见他过去,正在争抢的同事们主动让出了位置。看来大家都知道,这客户还是有最高优先权的。他一点完,甚至有同事把自己正在唱的歌自觉切掉,给他腾地方。

音乐声一响起,我就听出来了这首歌,是陈百强的《梦里人》。他这张专辑我大学时买过一盒卡带,最喜欢的歌是那首他自己作曲的《我的故事》,那时正是小眉刚走时,我心里不好受,挚友远离,面对未来正是一种茫然地雾里看花,于是深心里对他那种迷茫、忧郁与彷徨感同身受。我喜欢的几个歌手,Da

y仔一直在内。

“微风,披一身满清香,梨涡,轻舞美得动人,傲冷,浅笑,难接近,她只爱独个看夜灯……”这熟悉的旋律又回响在耳边,我虽然并没有改变任何的姿势,但心里还是跟着唱起来,“空空转千回,偷偷爱不停,匆匆去不留,背影越见清秀……”见小丁一边唱,一边不时转头来瞄我,笑意盈盈地;我心下警惕了起来,他选这首歌显然意有所指,就算是我小心过度、神经过敏也罢,提防着些总好过被人突然袭击。

忽而又想起小眉给他的评价“这是个有想法的”,我对“想法”没法防备,我只能防备“做法”。

如果单以歌声而论,他确实唱得不错,声线虽不像Da

y仔,但有点似达明一派里的一个,似乎还要清亮一点,有一点点男高音的味道,应该林子祥的歌更适合他。

一曲既终,大家都鼓掌,我自然也跟着造气氛,拿了桌上的一个摇铃摇上两声。他又坐过来,饮了一口酒,问我:“怎么样?唱得还行吧?”

“嗯,很不错,咬字很标准。”我这赞扬让他啼笑皆非,他是广东本地人,我却赞他发音准确,这应该算是很搞笑的夸奖方式,基本等同于他夸奖我“四川话讲得地道”这一种,通俗点来说,叫半天云里写文章——空话连篇。

这时候严总跟翁哥也进来了,大家起哄要严总来一首,他摆手让我们自己玩,这种年轻人的玩意儿不适合他;翁哥从来不唱歌的,据他自称是五音不全,属于要命的那一类,这应该是公司里众人皆知的事实,所以也没有揪着他唱。他们俩坐在一边喝酒聊天,小丁也过去跟他们一块聊,阿协拉我去点歌,他跟阿松一边一个扯我过去,非要我也给大家唱一首,我正在想该点哪一首,小丁见我坐到点歌的设备旁边,也跟着过来看,我抬头歪看他一眼,点了一首《凭什么》,点好刚想按确认,但一想终究是不妥,我把这歌名抹了,改点了另一首《似水流年》。

这前奏也是马上就出来了,同事们不顾他们前边先点的那一堆,优先放了我的歌出来,我的声线一直偏低,有几分像阿梅,也因此我一直最爱她的歌,几乎收集齐了她所有我能够收到的磁带跟CD。

我高三时,拿原本该录英语的带子,花了两块钱翻录了梅艳芳的这盘专辑,这是梅艳芳早期最经典的专辑之一,专辑封面是男装的她,模仿着小马哥的装扮,帅气、坚毅又气势淋漓,两首主打歌,《似水流年》与《梦幻的拥抱》,我一直都非常喜欢。

这首歌有很浓重的沧桑感,心境里的悲凉,我心态里一直都喜欢这类歌曲,这大概是天性里自带的吧?经历或者环境,只是加重了这一层的沧桑,与生俱来的感触,我摆脱不了。

大家都赞我唱得好,甚至阿协还在我只唱出两句时,就夸张地叫道:“怎么没有消原音吗?”表情浮夸语言做作,演技十分拙劣。等我唱完最后一个音符,连严总跟翁哥也跟着鼓掌,阿松波仔他们几个还表演了一次热烈欢呼,全场气氛热烈。

小丁更是夸奖道:“不错,咬字很标准!”我知道他这是原话奉还,原有些报复的意思,可对于我这外地人,也算得上是表扬了。我知道我说起白话来,音调还有点怪怪的,就算字音标准,也一听就知道不是本地人,可若是唱歌,韵味还是足够。

他说完这句话,等着我的呛声回击;我跟大家团团道谢、坐下,连看他一眼都懒得。

见我继续无视他,当着严总跟大家的面,小丁也不便只跟我较劲,他拉着翁哥、钟姐还有匆匆、阿德,几个人在茶几边玩猜骰子。严总示意我过去,包间里太吵,他拉开门,穿过走廊来到中间的大厅里,让我坐下来说话。

“小孟,这个……小丁对公司来说,是很重要的资源,你不要对他太冷淡。你的任务,要帮着公司拉住他,知道吗?”严总明确告诉我。

我答应说,“好的,我尽力。”这话一边说出口,一边我就悟出我对于严总的真实价值了,原来他不过是看出了小丁对我的“心思”,想利用我来栓住他罢了,对于严总,我仅仅是他的一根好用的绳子,他从夏明那儿要了我来,就是要把绳头牢牢掌握在他自己手中。

我相信如果今天小丁就告诉严总,他对我完全不感兴趣,多半严总会立刻退货,将我退还给夏明。我若是能够早一点知晓这真相,说不定根本就不用被“交易”到这里来。

我还在衡量这退货的可能性,是不是触怒小丁会增加退货机率时,严总已经站起身来,让我同他一起进去。

算了吧,我打消掉这可笑的念头,夏明那里已经有了段宛宁,这姑娘厉害过我许多倍,我不是对手。有了她,夏明早把我抛之脑后了,哪里还有我的一席之地?

同事们仍在欢庆,啤酒与歌声齐飞,我差点想拿起桌上那瓶没人动的红酒来,给自己来上一杯。听说酒能解千愁,我要不要试一试呢?

后来我终于明白:药能医假病,酒不解真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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