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相互折磨的开始
舞凉疲惫的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言梵音匆匆走开的背影，他怎么会在这，而那个人……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离洛有些吃惊她的态度“你想起来了？”
“没有，不过是猜测罢了，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真是巧合。”舞凉微微叹息。
“不是巧合。”离洛暗自留了个心眼“清儿在这里。”
果然如同预想的一样看见舞凉吃惊的表情，看来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呢。
“离清，她怎么样了？”难怪刚刚灰看到他，他是来看离清的吗，可笑却骗了自己那么久，还以为他们真的没有联系了。
“还是那个样子，你想知道的话可以问问梵音，我们已经想尽办法想要救她了，可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离洛有些黯然，“清儿虽然有过对不起你，但也是为了她的感情，虽说是有私心，这么多年她也受到惩罚了。”
“你和我说这些是什么意思？”舞凉不解。
“我希望你可以帮她做手术。梵音已经原谅清儿了，而且也答应会治好清儿的病，毕竟他们……我就不多说了，所以我希望你也能体谅。”
“体谅。”舞凉冷冷一笑“离洛，你还是这么会搬弄是非。你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让我相信梵音和离清之间的关系，你不觉得这么装可怜的一边求我做事，一边还玩这些招数太过分了吗？真是恶心，用这些招数，我没时间听你废话。”
舞凉真是觉得这么个大男人能做到这步也真是可悲，“还有，你以为这五年我什么人没见过，还会相信你说的的话吗？”
“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真的。但你可以亲眼去看看，现在梵音就在病房里陪清儿，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没用的，但是眼见为实，如果不是他心软，如果不是他自愿，谁能强迫他来医院探望。”对不起了，为了清儿，我已经背负了满腹的谎言，注定要得到报应的人也不在乎这么一点两点的事情了。
“你说他来这里是为了看离清？”
“嗯，而且不是第一次了，这里的护士都人是他，你不知道？”离洛笑的得意“我以为你们是商量过的，这倒是梵音不对了，怎么能瞒着你呢。”
舞凉的面色顿时有些难看，深吸一口气，“离清的病房在哪。我难得来一趟，怎么能不去探望探望呢。”
“这不好吧，如果梵音知道又要说我多此一举了。”
“是不是添油加醋眼见为实，你放心我不会多说什么，影响你们兄弟情义的。”舞凉看离洛那笃定的表情心里已然相信了六七分。
可是却在亲眼看见时依旧不敢置信，透过玻璃窗看到的那两个人，回忆和现实开始交织，时间似乎倒退，五年前也是在这里，他亲手斩断了他们之间的所有信任和爱情，五年后，重卷而来，眼见为实如针扎一般，欺瞒，谎言。
她真的以为五年的时间可以让她变得冷静成熟，可是她做不到，很想讽刺离洛的挑拨没有技术，但是没有这回事任凭他添油加醋也不会如此真切。五年前，他在亲口默认，他言梵音要娶得人是离清，五年后，他却可以笑着告诉她，最爱的人是顾舞凉，可放不下的依旧是离清。
舞凉扪心自问，她做不到五年为了这个男人失去一切，像个活死人一般的度过。她做不到把感情和责任分给两个人，她做不到原谅，在她的世界里爱就是爱，恨就是恨。
她很清楚，她爱他，却又深深的恨着他，从心口的一根刺开始，到现在的亲眼目睹一切，有增无减。
“我没有骗你吧。”离洛带着些许惆怅。
“你说的没错，但我不会轻易原谅她，你知道这五年我发生过什么吗，你们都不知道，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所以你们没有资格让我原谅。她是同样做了五年的活死人，可是那又怎么样，会比活着的人痛苦吗？”记忆一旦融汇，那些曾经想要遗忘的，曾经告诉自己不要怨恨的，全都一拥而上，而这一切的恨与不甘都找到了埋怨愤恨的对象“我会医治她的，只要他开口。”
等言梵音了解了离清目前的状况回家后，突然一开灯，坐在那的那个人却是让他意想不到，“都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不回去休息？”
“你去哪了？”舞凉只是直勾勾的看着门口，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有个朋友出了点事情，今天去探望了一下。”言梵音转身将外套挂起，没有看见舞凉自嘲的表情，事到如今，就连这个都是假的。
“梵音，我们聊聊。”舞凉一脸严肃“你说如果有人伤害了我，我要原谅他吗？你呢，你会原谅他吗？我记得姥姥说过，以前又一次我被绑架，你救了我，而那些人全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那个主犯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是不是。”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言梵音似乎不愿意回想那一切“那次，差一点我就永远失去你了，至于那个人他该死，我不会让他轻易就能出来的。”
“你很在乎我？”舞凉心头闪过一丝动容。
“傻瓜，现在你还要问这个问题吗？”
“我不知道。”舞凉缓缓站起“我现在很茫然，你知道吗，原来有个病人她害的我差点失去了一切，我恨她，所以我居然连医者父母心都不顾，拒绝替她医治。梵音，我变了，变得会算计，会记恨，会想报复。我不再是原来的我，以为只要有爱什么都可以不在乎，什么都可以原谅，这样一个自私的人，你还会爱吗？”
“不开心的事情就别想了，无论你怎么变，你都是那个傻乎乎的爱笑的傻丫头。至于有些人，注定了只是过客，为他们操心不值得。”
过客，我曾经以为这个词是说你我，当年的不知愁滋味，只惊艳于那惊鸿一瞥的嘻嘻笑笑。可是现在却懂了，梵音，那样的五年我不想再过一次，所以我要确定，要撕破那层纱纸。
“嗯。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言梵音想起和离洛的交易，虽然不愿提，却还是问了句“你今天是去替克劳斯的儿子动手术了吗，辛苦了。”舞凉的心口顿时凉了一块，梵音，不要说。
“有个朋友，因为心脏衰竭不能像正常人一样，这么多年她的活动范围只局限于一小块病房，而且昏睡的时间越来越久，这样的人还有的治吗？”
呵呵，这个症状，顾舞凉，你还要骗自己骗到什么时候，凄美的笑容爬上面颊：“能，但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付得起吗？”
“舞凉，这个人对我们来说都很重要，所以我希望无论是什么代价，你都可以尽力。”只有还了这个人的一切，才算真正了解，日后，你我对她都不会再有一丝亏欠。
“好。”舞凉头也不回的开门离开，伴随着关门的瞬间，两行清泪再也忍不住的流淌，抿住的嘴唇想要制止自己发出声音，却只能憋出一个难看的形状。言梵音，你想要的我替你做，但是这个代价就是我们之间从此再无牵挂，这个代价你可付得起……
言梵音觉得顾舞凉这两天很不对劲，说不出来是哪里的，就是不对劲，例如现在：
“老板，两本冰奶茶，大杯多加冰。”舞凉冲到奶茶店就直接扯着嗓门吆喝。“来，喝。”
见言梵音不接，“怎么了，又没下毒，你还怕喝死了不成。”其实心中可偷乐着呢，她可记得言某人是对她这个爱喝奶茶的爱好头疼不已，更别说是自己喝了。
在某人如同小鹿一般盈盈期待的目光下，言梵音只能勉为其难的抿了一口。“待会去吃什么？”
“川菜怎么样，这个天吃川菜出一身汗可是爽透了。哎，不许偷偷倒掉。”眼都不转的盯着言梵音手上的杯子，警告“楚笑说你以前最爱的就是陪我喝奶茶和吃川菜，你要是拒绝就是原先说的都是骗我的。”反正他也不能找楚笑对证，自己又是个‘失忆’的，还能计较不成？
言梵音看了看火辣的日头，楚笑，你死定了。
“老板，要一个特辣的锅。”舞凉笑嘻嘻的点了一堆菜，非常纯洁的表示自己的喜爱。自从火锅上台以后，就各种不停手的帮忙夹菜。
等到言梵音的盘子装满了，才以眼神示意他用膳。辣的通红的鱼丸，冒着热气的牛肉，还有各色能上火入味的菜都在某个不吃辣的人眼前威胁。
“我喂你啊。”舞凉戳起一筷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嘴里塞，顿时一个斯文汉子就在她的辣手摧花下成了一饕餮大汉。“哎呀，吃这么辣的渴不渴啊，不要紧有奶茶。”
言梵音就觉得对面那个巧笑宴宴的女子瞬间露出了自己的恶魔一面，也不知道是不是冰的加辣的吃的有些急，顿时腹部一阵绞痛。但是，看着那个很开心的女人，强忍着饮用她进贡的奶茶。“可以来点蔬菜吗？”
这就受不了了吗，这种滋味尚不及万分之一的痛，舞凉乖巧的点头“我都忘了呢，老板，再来一盘西兰花。”
……老板诡异的目光打量这一对能吃的小夫妻。丈夫闷个头吃，妻子却在旁边劝菜劝的不亦乐乎。
“看什么看，我减肥不行啊，又不是不付钱。”梵音，我们第一次吃的就是西兰花，那次我为你吃下，这次换你了。
“想不到你这么喜欢吃川菜啊。”直到看着言梵音流着汗吃完了最后一口，舞凉有些失落。
“嗯。”转身出门，却悄悄捂住胃部。
“我们下面去哪呢，去看看我未来干女儿还是找邱老秉烛夜谈？”仿佛要在一天把所有的事情做完的舞凉认真的思考着，却被言梵音甩开了胳膊。
“你开心了吗？”男人显然不好的语气让她心底一凉“还有什么要做的，我能为你做的都会做，不要再胡闹了。这几天，你变的尖酸，易怒，处处惹麻烦，刚刚差点还和交警吵起来，你到底怎么了？”
怎么了，你该清楚，舞凉垂着脑袋像是在认真思考自己做错了什么，就当大家都以为她会认错的时候，却扬起脑袋故作痴呆“天气热嘛，控制不住。”
言梵音只是深深的看她一眼，想要看穿她，却得到的只是个无辜神情，舞凉，你到底在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