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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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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繁星点点,小县城中虽称不上万家灯火那等繁华热闹,但也有不少人家灯火通明,也有人家中传出在宁静夜晚下衬托出的响亮鼾声,街道上此时已然人迹罕至但却丝毫不见清冷,在家家灯火照耀下的小城,反倒有一种独到的热闹,这个小城无论在何时,总是那么安静祥和。

城中一个简陋的茅草屋中,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的蹑手蹑脚的贴着围院子的低矮栅栏慢慢前行,时不时还回头望望,生怕有人发现,院中老母鸡看着那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双眼放光,扇动着翅膀扑腾上去,用那双每日打磨鸡爪抓向那人,那人却只顾四处张望,老母鸡直接扑到脸上,他心下惊慌中竟是跌倒在地。

“秦歌,你小子,哪里跑?”楚鸣杀出来大喊道。

“你快把凤凰赶走,有事好商量,咱家就这一只母鸡,我可舍不得伤它。”

“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要是出去就和我说一声,我就你和赵姨两个家人,虽说你顶多算是个打杂的,但半夜突然发现你不在了,本少爷可是很害怕以后没人伺候了”

秦歌展颜一笑,如同秋日里罕见的温暖阳光,心中突然想到师父说过的一句话:自古世间多少世界事,直抒胸臆万般难,问心无愧难上难。

这世间有些人便是嘴上硬,心里软得很,且总是编出各种理由来掩盖自己,搪塞他人。

“你别傻笑了,这么黑的天的,走路小心啊,小心别跑到河里去,没你以后可就没人在家里打杂了。”

“知道了,我们是家人,无论何时我都不会扔下你和娘的,放心吧”

“你可别误会了,我可就是有一点关心你”

秦歌依旧是阳光般的笑容,向他摆了摆手,继续鬼鬼祟祟的慢慢前行,突然想起一件事,回头说道:“你可千万别告诉咱么娘,不然就没人打杂了”

“知道了,放心吧,不用每次都强调,烦不烦啊!”

秦歌再次送给他一口白牙,楚鸣做了个鬼脸,两人一如既往的告别。

楚鸣望着秦歌略显单薄的背影口中喃喃道:“咱娘,咱娘……这有时小子还是挺讨人喜的嘛。”

说着说着,他脑中浮现出曾经一起和秦歌嬉戏打闹的画影,俊逸的如女子般脸庞上嘴角轻微勾起,眸中泪水一滴,渗落而出,随微风飘落,泪水晶光点点,与夜空中浩荡繁星交辉相映。

秦歌终于到至一扇略显的巍峨铜门之前,每次走到这扇门前,秦歌都会满怀信心,希望,每踏入这扇门一步,仿佛就离心目中那个侠客梦更进一步,就离那个让娘亲吃喝不愁,让楚鸣读遍诗书的梦想更进一步,虽然每次都要面对师父严厉的教导,惩罚,但是“家人”这个词每次回荡在脑海中时,他的脸上总是能够绽放出温暖寒冬的阳光笑容。

秦歌快步走到后院,果然见到师父背负双手等候已久,傅秦缓缓转头看向秦歌。

“你站在那里不要动,我看看你能接我几下。”

秦歌瞪大双眼,满脸惊讶,在他心目中师父是一个近乎无敌的大侠,跟随师父走过几次镖,其中不乏凶险,但从未见过有任何修行者,妖兽,能过在师父那把从未卸下裹布的重剑下撑过十招,而且师父拔剑的次数似乎也不超过十次,很少有什么东西能够值得师傅拔剑迎敌。

正惊讶中,师父却是迎面一拳,这一拳没有动用任何灵力,单纯只是靠肉体力量,但也足以屠杀寻常野兽。

秦歌却是没有做好丝毫的准备,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脸上,只是闷哼一声,没有受到丝毫的伤害,哪怕因承受过大力道而身体微微倾斜都没有。

傅秦没有任何惊讶,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秦歌见此也羞涩的笑了一笑。

傅秦似是正在等这一时机般,再次挥拳,拳上隐约有红芒闪烁,秦歌早知如此,运转力道,稳稳站住,红芒伴随拳锋重重落在秦歌胸口,秦歌感觉身前滚滚重力袭来,双腿发力,紧紧踩在地面之上,同时运转气机流转至胸口与傅秦的灵力正面抗衡。

灵力缓缓消失,秦歌脚下坚硬地面略有凹陷,胸前被炽热红色灵力灼烧,呈现出一片黑色灼伤,黑色灼伤之中缓缓渗出点点更为浓郁的黑色液滴,四处流淌,似是有人利用灵力牵引一般,只在黑色灼伤范围之中流淌,绝不有丝毫流出。

黑色液滴就这般停滞,似是有意护住伤口,但不过一息便消失不见,伤口依旧那般样子。

傅秦看着黑色液滴,眉头微皱,他已不是第一次见到这黑色液滴,秦歌自成为他徒弟那第一日起便是每逢受伤就会流淌出这种黑色鲜血。

“你没有将此事告知别人吧?”傅秦问道。

“没有,师父嘱咐过多次自是不会,况且一般人也不发觉不出异样,想来应是有过一定修行之人才能察觉出我这血液有所异样之处吧!”

“不管这是什么,你没随意告诉别人做得很好,但是你的这种能力可控吗?”

“应该没办法控制,至少我现在没有学会怎么控制,只有在我受到伤害时,这些才会出现帮我护住伤口,但也是时间有限的紧,很快就会消失不见,伤口还是那般样子,并未回复,到头来这些东西也没什么大用,还把我弄的有些奇怪。”

“这些黑色液体是你的血液吗?”

“应该是吧,但又不像,只有每当我受到较重的伤害时,伤口中才会流出这些东西。”

“这些东西是否有攻击作用,或者说此物是否上过他人他物?”

“在我的记忆中大概没有吧!”秦歌有些迟疑的说道

傅秦见他有些迟疑,傅秦便用左手两指在秦歌灼伤之处虚抓一下,一滴浓郁黑色液体便从伤口中漂浮而出,停留在两指间漂浮不动。

傅秦一指弯曲,一指不动,将黑色液滴飞速弹出,弹向地面,谁料黑色液体刚刚飞出,就立即摆脱傅秦的强劲力道,向秦歌左肩飞去,似是要回归本体。

傅秦满脸惊奇,加强灵力运转,左手向下一压,黑色液滴有些挣扎,但终究难敌强劲灵力压制,缓缓停滞前行,跟随傅秦左手下压,落向地面。

黑色液滴落在地面,缓缓旋转,有吞噬吸收之意,亦有腐蚀之力,地面上冒出阵阵白烟,大量尘土也被缓缓吸收,但旋转却是很快停止,白烟却是逐渐茂盛,伴随旋转停止,大量黑渣从黑色液体中排出,排放完成后,黑色液体没有继续吞噬,似是不愿吸收地面尘土,突兀的拔地而起,快速飞至秦歌伤口之上,即刻渗入秦歌皮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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