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meate的意思是渗透，像水和空气那样无形的渗透。从楚靳伟被刺伤开始，柏言就有这个计划了。
单纯的想要通过网络舆论来报复是完全不够，再说了，那样根本就连自保都做不到！看看在游乐场的时候他引以为傲的数学和计算机都给了他什么？什么都没有！他甚至没有算出一个小女孩儿刺杀自己和爹地的可能性有多大！
就算不是为了报复别人，就算不是为了跟幕后黑手朴贤抗衡，他也要有一份能报护自己和妈咪爹地的力量。
所以，他创立了PMT。从世界各地选择适合的人给他们发邀请函，让他们去执行任务来判断他们是否适合加入PMT。
没理会惊掉下巴的余明正的内心活动，柏言收回了笔记本。看眼时间，接过热可可，“反正妈咪也不懂这些，爹地也不管这个，所以呢，这事余叔叔你就当没听过好了~”他站在沙发上，吧唧亲了一口余明正的脸颊，给他留了一脸的口水。
等小少爷回房间之后，余明正才怔怔的摸了摸刚才被亲过的地方。天哪，这种威胁的同时给点甜头的做法，真的是一个三岁的孩子能做出来的？鬼使神差的他就摸起电话给魏旭打过去了。
“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电话里的魏旭心情不错，就是声音有些哑，“明正啊，啥事？”
“关于柏青在国外的这四年，你有没有详细的资料？”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最好是在小少爷出生之后的，越详细越好。”
“哟呵，”魏旭拢了一把头发，把碍事的碎发全都弄了上去，露出光洁的额头，“你这是看上小少爷了？那可是集团未来的继承人啊！话说，今天小少爷有没有看新闻啊？对老板发表的声明有什么表示没有？还是说……”
“别废话，东西什么时候给我？”
别看魏旭这人平时挺好说话的，脾气也好，被支使也任劳任怨，但他也是有脾气的人。此时，就已经沉下脸来了，“余明正啊，咱俩认识也不是一两天了，你问我要东西总要给个理由吧？”说白了，给不给你还是看他魏大爷的心情。
余明正也知道，这次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只能从头到尾把事情说了一遍。“你说，一个三岁小孩学什么大佬创办组织啊？还学会威胁了！我倒要看看这东西是不是都是那个柏青教的！”
听完，魏旭不厚道的笑了，还是那种四仰八叉的笑。用手背擦掉笑出来的眼泪，安慰道：“你放心吧，这些事都跟柏青小姐没关系的。咱那小少爷就是特别而已，比其他的孩子要聪明伶俐的多，就是早慧啦！”
他刚接触柏言的时候也是被吓了一跳，简直不敢相信这么小的孩子竟然能玩噩梦魔方！还能学会编程这么难得东西！所以他就将信将疑的查了一下，只是查到的结果让他心服口服，并且最终决定全力满足小少爷的所有需要。
“那他也是一个孩子啊……”孩子不就应该有一个孩子应该过的生活吗？看着童话书，跟一群年纪相仿的同伴四处闯祸，然后窝在家长怀里撒娇……那是他多么梦寐以求的生活啊。
魏旭对余明正的过去也是略有耳闻，干情报这行的或多或少都有点耳朵长，想听到的不想听到的都会往耳朵里钻。“小少爷可跟你小时候那傻样不同，这是他自己选的。”电话里是长久的沉默，安静到魏旭这样一个稳重的人都有些沉不住气了，“如果你真这么在意的话，就多带着小少爷玩玩就是了。不是说十八岁以前都是孩子么，你还有十五年的时间陪他，多好啊。”
余明正虽然是前几年才被老板捡回来的，别看他染着一头黄毛，老气横秋的，其实也就才二十出个头。短短的人生二十几年，有一半是在养父养母的打骂中度过的，后来他因为正当防卫而失手杀了养父，被养母告上了法庭，在交管所里过了二十几年的三分之一，最后，到了这里。
所以他对小孩子特别的心软，这也是他一生的弱点。
“话说回来了，”想通了的余明正也不纠结，直接转弯去了正经问题，这弯转的魏旭都没反应过来，“PMT到底是干什么的？”
遍布全世界的成员，他还是头一次听说。日本黑道的成员基本上都是日本人，意大利黑手党的人也基本上都是意大利人，虽然可能小范围的有溢出，但还从没听过有遍布全世界成员的私人组织。
“permeate——渗透。你知道肺结核吗？病原体通过飞沫混在空气里，当健康人与携带者相遇的时候，这种病原体就有可能会被你吸入。”他单手拔开红酒塞子，酒香一下子就弥漫了整间屋子，“想象一下，把PMT的人当成病原体，无孔不入的他们将会有多恐怖。”
就算是余明正这个不动脑子的都明白了其中的利害，无孔不入啊！还防不胜防！这要是真发展起来了，说不定身边的某个朋友就是PMT的人，多可怕啊！
他吞了吞口水，问：“小少爷为什么要成立PMT？是有什么人得罪他了吗？”
“说得罪也不太准确……”魏旭烦躁的挠了挠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自从老板被你便宜闺女给划伤了，小少爷就开始构思了。主要目的好像是监视来着，据说是要防患于未然。”反正也每个策划啥的，柏言让他干啥他就干啥，目前他知道的这些还是自己从各种途径搜集到的。
“明正啊，”他仰着头灌了一杯红酒，眼睛有些酸涩了，“这个小少爷远比你表面上看到的要厉害的多。”
“怎么说？”
“我只能再给你最后一句了，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他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起来，“你所知道的，都是他故意留下的；你所猜测的，都是他所期望的。”别看柏言才三岁，非要给他的心机程度划分等级的话，估计跟混迹商界十余年的老狐狸们差不多。
完完全全的控制全场，把所有的一切都考虑进去，然后规划最适合自己的游戏。这就是他为什么决定全力辅佐柏言的原因。
当他把柏青和柏言两人的资料拿到手的时候，上面有不多不少的日常生活照，基本上都是监控截图。而这些截图，怎么看都像是故意拍上去的一样。为的是证明，他们母子两个，完完全全的按照“柏青”的背景资料活着。
“再等两天，到时候你就明白我现在所说的了。”说完不再给余明正提问的机会，魏旭挂了电话就直接关机了。然而关机之后，他的表情才更加凝重起来。
“小少爷，今天余明正给我打电话，是不是也在你的计划以内呢？”故意告诉他PMT的事，却不告诉他更详细的内容，让他理所应当的来问自己这个搞情报的，顺便摸清楚他魏旭了解到什么程度了……仔细想想，这套路可真深啊。
现在想想，如果小少爷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智力长大，那他成年之后将多恐怖啊！光想想魏旭就浑身起鸡皮疙瘩。也不知道为什么柏青小姐那么单纯一人怎么会生出这么个小妖孽来！难不成是遗传的老板？可是老板也没这么心机啊！他顶多算是运筹帷幄……
嘛，就当他是变异的好了，反正不是自己儿子。
把手机扔到一边，拽拽腰上快要掉了的浴巾，魏旭搓着手再次回了卧室。
难得有求知欲的余明正被挂了电话，一肚子的火，想想也没地发泄，干脆洗把脸回屋睡觉了。魏旭说的他都明白，但就是想不通，或者说，他不愿意去想，怕得到答案。有时候，适当的装傻，对大家都好。
隔壁卧室，柏言听到余明正屋里关灯的声音后，才缓缓的闭上眼睛，沉沉睡去。就算他再怎么早慧，身体也还是个孩子。该有的睡眠，该有的稚气，他一样都不能少。
现在，他想要的都已经准备好了。
在余明正跟魏旭通电话后的第三天，让他恍然大悟的事情果然到来了。
楚靳伟办公室里，柏言理所应当的被爹地抱在腿上，吃着美味的榛子蛋糕，看着墙壁上挂着的电视。单人沙发上坐着邱杰，他推着眼镜一本正经的看上个月的报表；长沙发上则坐了余明正和魏旭，两人一个因为不能抽烟而苦逼的嚼口香糖，另一个则打游戏打的不亦乐乎。
下午三点，英国时间上午九点，拉斐尔国际的新品发布会召开了。
可以容纳上万人的礼堂里座无虚席，从八点开始就有狂热的粉丝等着了，直到九点，产品研发部的负责人露西亚是一个干练的女强人，她穿着艾斯比丽夏季新款的不规则半身裙和一个无袖的雪纺上衣走上了台。
在激烈的掌声过后，她开始了今天的发布会。
“我们GOD在拉斐尔国际成立的七周年，我们等这款旗舰机等了整整七年。”她的声音有些呜咽，“从第一次常识自己制作芯片，到开发属于自己的系统RS1、RS、RS5，直到今天，我们再一次创造了属于自己的传奇。”她背后的屏幕骤亮，一台漂亮的金属笔记本跃然而出，像光明女神一样圣洁而美丽。
“ELF系列，真正的灵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