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啥？”
“网剧呀。”
苏杰用手按了按顾寒的脑门：“不发烧怎么就开始说胡话？那一定就是喝醉了。”
顾寒端着刚刚喝完的酒杯，在苏杰眼前晃了晃：“我的酒量你还不了解嘛，咱们仨才喝了一瓶半，你觉得我喝多了？”
“可是……你没喝多，怎么会说胡话……”
马百庸却用深邃的眼神打量着顾寒，然后说道：“顾老弟莫不是看准了什么机会？”
顾寒笑了笑：“你们落伍了。”
“我天天上网看电影，听歌，打游戏，说我落伍？你说错人了吧。”苏杰不服道。
马百庸也说：“我尽管不是每天上网，但我在网上查资料很多，新闻基本都在手机上看。算不上网络达人，但也不至于说我们落伍。”
顾寒淡淡一笑，然后从兜里掏出那部连上网都费劲的老手机，点了好久才打开一条新闻。
苏杰还嘲笑：“咱现在也不缺钱，能不能换台新手机？就算不用最好的，两三千一台的手机都比你这机器快十倍。”
顾寒没理他们，把那条新闻看了一遍，才对二人说：
“这是近三年网络视频的白皮书，你们看过吗？“顾寒翻了一下：”咱们就只说电影和电视行业。”
“知道一部热播剧，电视台播放和网络播放的数据对比吗？”
二人摇摇头，他们没想到顾寒会有这方面的数据。
“根据今年播放量前十的电视剧，最新的数据是：网络的播放量已经超过电视台播放量2个百分点，照这个趋势，明年网络播放量会超过10个百分点。”
苏杰吃惊道：“这么多？那电视台岂不是会倒闭？”
“会不会倒闭不知道，但他的份额确实在减少。以前我们把网站和电视分得特别清。但是到了今天，有些影视公司所投拍的片子，已经完全以网络为阵地，完全根据网剧量身打造，甚至有的已经放弃传统的院线和电视台。
马百庸也被震撼到，上前问道：“我记得五六年前，这些视频网站为取得一部电视剧的转播权，争得你死我活，买片成本也一涨再涨。“
”那时候我只是觉得这些网站有些激进，花那么多钱买电视剧，买电影播放权，不就是为了点流量嘛。现在想想，他们是在培养用户网上看片的习惯。”
顾寒很佩服马百庸的理解能力，解释道：“马先生说的没错，现在哪个年轻人不用手机或电脑看片？还有相当一部分中老年人也在用移动设备看电影看电视剧。
“而这些网站，也在不断投拍网剧中慢慢成长。你们记不记得当年螳螂TV拍的第一部网剧被网友骂得有多惨，但张潮阳没有放弃，继续加大投资。我们想象的网剧，就是那种投资几十万几百万的烂片，但这几年，那些投资几千万，过亿的网剧也渐渐出现，并且获得了很好的口碑。”
“今年张潮阳拿出十亿做新导演新电影计划，图什么？“
”不就是为了让更多的导演，参与他们网站的内容拍摄嘛。而那些老牌影视公司，老牌播放渠道也慢慢发现，网络对他们的冲击越来越严重。可能他们现在感觉不明显，但再过五年呢，也许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地变化。”
“其实做网剧，做传统电视剧，做电影，都无所谓。对于我们这样的人，只要能创作，就是最幸福的。套用下午小川说的一句话，既然我们生活在这个网络时代，那就要顺从这个时代，网剧就是我真正进入这个圈子的第一部作品。”
顾寒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有力量，听得苏杰都热血沸腾，马百庸都不停点头，只是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想明白：
“其实顾老弟拍什么我都无所谓，只是我个人认为《长安十二时辰》更适合拍电影。毕竟他所有的事，全部发生在一天之内。一天的事，一部电影很合适，但如果拍成网剧，会不会太拖沓，篇幅会不会太长？”
这个问题顾寒其实早就考虑过，他说：
“马先生的担心确实存在。不过您说过，希望保留90%以上的小说内容，电影再怎么保留是很难做到的。“
”而且我认为，看似十二个时辰发生的事，背后的故事可不止十二个时辰。相信我，我一定要让它他成为年度最优秀的片子。”
看着顾寒踌躇满志，马百庸也终于放心了。不过这部片子如果拍出来，投资必定巨大，这方面不知道他怎么解决？
顾寒跟苏杰说：“苏老板明天帮我约张潮阳，算了，还是我自己约吧，这样显得有诚意些。”
“差点把张富豪给忘了，上次他就想投资几千万让你拍电影，被你拒绝了，这次你主动想拍，他一定会投资的。”苏杰说道。
“张潮阳可是风云人物，身家不菲，如果他想投资，钱还真不用担心。只是不知道，顾老弟打算用多少钱拍这部片子？”马百庸关心道。
顾寒想了想：“最少两个亿。”
“两个亿？还最少？”马百庸有点吓着了，苏杰也有点惊到。
这种惊讶，不是说他们没见过两亿投资的电影，而是像顾寒这样，第一次做导演，哪个老板敢用两个亿冒险？
苏杰说：“是不是太多了？上次张潮阳也只说给你三千万，两个亿那得拍成什么样？”
“我这部《古董局》，四海也扬言投资两个亿，但我估计最多一亿二就不错了。毕竟对外说，和真实的投资还是有区别的。两个亿，对一部片子来讲，确实很多了。要知道，很多大企业，现金流都没这么多钱。”
听完马百庸的话，顾寒笑道：“想拍精品就要舍得花钱，知道前两年海外拍的《权力游戏》吗？听说一集的成本就高达七千万，如果要拍成十几集，二十几集，那要多少钱？”
“可毕竟那是海外……”
“我们的创意又不输给他们，而且现在有钱人很多，为什么我们做不到？”
顾寒看着对面二人诧异的眼神，知道他们很难相信。其实换作自己也不会相信，一个横店的龙套，又是写剧本，教表演，已经够疯狂了。
还想第一次拍网剧，就要超过全球最赚钱的海外剧，这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