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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吴跃的反应到底还是慢了一拍,转身过后,却发现那二人早已不见了踪影。

“传令下去,在这一带给我仔细搜查,不能放过任何一名可疑之人。”他朗声道,奔回城门跨上马,扬长而去。

难道说方才那名老妇人是易容后的云浅?

劫走她的人,会是郯国的人吗?尽管所有的证据都指向郯国,可他仍然觉得这其中有颇多疑点,如果真是赤尔风所为,他为什么不直接来找自己伸手要人,而要犯险当着皇上的面抢人?

“云浅,赶紧换衣服,咱俩这样的身份可不能再出现了。”柳如飞递给她一件男装,伸手一揭,一张人皮面具便撕了下来,露出他原本的清雅俊秀。

云浅接过衣衫,点头,脸却微微有些泛红,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她要怎样换上这套衣衫?

抬眸,却见柳如飞已经转过身。

他的体贴,让她的双眼有些动容,待她换上衣衫之后,柳如飞这才转身,轻声说道:“云浅身着男装的模样,仍然可以迷倒一大片女子的。”

“柳大哥,你取笑我。”云浅抿嘴一笑,不知道为什么,有柳如飞在的地方,她就会感到莫名的安定,仿佛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用害怕似的。

离左月国与郯国的边境是越来越近了,只要成功进入郯国,回宇天皇朝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了。

“云浅,回去之后,你仍然是要回宫的吗?还是要卷进那些尘事之中吗?”柳如飞立在她的身侧,突然悄声说道。

只要过了前面的边境,他们回宇天皇朝的步子,就等于迈出了一大步。

云浅低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其实这是一个最好的解脱机会,可以获得她想要自由的梦想。她相信,只要有柳如飞在,他一定可以给她想要的自由。

同时她也在心中反问自己,回宇天皇朝,是回到皇宫吗?

“我,我想知道祺洛的状况是不是很不好。”半晌,她说了这么一句,像是在说服自己,又像是在说服柳如飞。

她仍然放不下祺洛。

柳如飞的眼里,涌上哀怨,既然是这样,那件事情就一定不能告诉她,不然,只会增添她的痛苦。

“我明白,我们一定可以尽快回宫。”他轻拍她的肩头,努力让自己的脸上,有一丝愉悦的笑意。

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柳如飞暗叫一声不好,这个地方根本无处藏身,唯有紧紧的拖住云浅的胳膊,期望她现在这样的装扮,不会让人认出来。

回头一看,是吴跃,他的身后,密密麻麻跟了几万大军,为了追回云浅,他竟然动用如此多的士兵?

“你究竟是谁?劫走我吴跃的妻子,有何企图?”吴跃翻身下马,来到柳如飞的身前,直视着他。

柳如飞的唇角,露出淡定的笑容:“敢问你是?”

“在下吴跃,我想你应该不至于不认识我。”吴跃沉声道,狭长的双眼,又扫到了一旁的云浅身上,这个肤色黝黑而又弱小的少年,虽然他极力的垂着眼,但不能看出,他的眼底,情绪波动很大。

“哦,原来是吴将军,久仰大名。”柳如飞无声的挡在云浅身前,“不知道吴将军如此的兴师动众前来,难道是为了给在下送行?”

“云浅在哪?是你劫走云浅的吧?你是哪国人?这样做的目的何在?”吴跃额上的青筋根根毕现。

“吴将军,我真的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柳如飞依旧淡定儒雅。

“是吗?”吴跃突然一把捉住云浅的手腕,大声问道:“你敢说,“他”真的是个男子吗?”

“的确如吴将军你所说,我与内子是为了方便,才让内子乔装打扮成男子模样,以免省去不少麻烦,夫人,你就将你本来的面目露出来,让这位将军看看。”柳如飞依旧没有半点惊慌失措。

让吴跃错愕的是,揭下面具的那张脸,黝黑且粗糙,还带着明显的斑点,那看上去有些变了形的五官,哪里有云浅的半点影子?

“夫人还真是好福气,能够嫁给这样一位玉树临风的公子。”吴跃有些挫败的说道。

“看人不能光看外表,我的夫人也许长相不是最美的,但她有一颗这世上最最善良的心。”柳如飞执起云浅的手,笑得很是云淡风轻。“怎么样?吴将军,我们可以离去了吗?”

吴跃围绕着这二人,仔细看了两圈之后,突然依旧执着的一把拉过云浅,“她为什么不吭声?难不成是哑吧不成?”

“吴将军真是神人,夫人的确不能言语,是因为一种惨疾所至。”柳如飞不急不慢的说道,尔后,拉过云浅的手,认真的说道,“吴将军,难道因为在下的夫人长相有些奇特,又不能言语,将军便能恣意出言侮辱么?左月国的待客之道原来竟是如此。”

吴跃冷哼一声,突然下令:“将这两个人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一名探子急匆匆的来报,“将军,莫离皇朝的龙长啸将军率领百万大军,直朝左月国逼近。”

“再探!”吴跃挥手,探子急忙飞奔上马,急驰而去。

柳如飞的脸上,浮出现一丝喜悦。

援军总算来了。

“将军,这两个人该如何处置?”石清附在吴跃的耳畔,悄声问道。

“严型拷打,我就不信问不出云浅的下落来。这两个人绝对可疑。”吴跃厉声喝道。

石清正准备领命带这两人下去,却见探子又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这一次,身后还跟着一匹火红色的骏马,如果他没有看错,那匹马,正是“火焰”,相传可以日行千里的宝马,火焰。这马上坐着两人,一名身着白色战袍的剑眉星目之男子,男子的身前,还坐着一名粉嫩娇俏的小女娃。

“将军,这位便是莫离皇朝的龙长啸将军。”探子下马,答话时腿脚有些不灵便的直打哆嗦,那可是百万大军啊,黑压压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真的有一种腿软的感觉。

“原来是龙将军,失敬失敬。”吴跃连忙上前,抱拳走向龙长啸。

龙长啸身边的小女娃眼睛一亮,便甜笑着准备朝柳如飞走去。

被龙长啸迅速的一把拎住衣领,“小郡主,你答应过我什么?又忘了吗?”

“我答应过龙叔叔,乖乖在待在你身边,哪里也不许去。”流夕的一张花瓣般的小嘴嘟得老高,大大的眼里,满是委屈与无奈。

“不知龙将军前来,是为何事?”吴跃掩下心头的疑问,问道。

“关于吴将军与宇天皇朝之间的渊源,本将军有所耳闻,只是那云浅公主,是成为宇天皇朝皇后在先,将军怎可夺人所好,将她又抢回左月国来呢?本将军此次前来,是来接云浅回宇天皇朝的。”龙长啸是个直性子,说的话也很直白。

“龙将军有所不知,云浅公主确实是当日宇天皇朝皇上赐给在下的舞伎。”吴跃没有想要退步的意思。

“笑话!堂堂一国之后,怎么可能被当成一名舞伎送人?”龙长啸喝斥道。

“对啊,你快点把皇后姐姐交出来,不然,我可不会轻饶你哦。”流夕自龙长啸的身后,硬是探出头来,一脸威胁的看着吴跃。

“如果我说不呢?”吴跃沉声答道。

为什么事情这么巧?云浅刚被劫走,宇天皇朝就派了援兵前来?

“那就只有战场上见了,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看一定要到那时,你才肯乖乖的将云浅交还给宇天皇朝。”龙长啸气得衣袖一甩,拉过流夕就要扬长而去。

流夕扯了扯龙长啸的衣袖,附在他的耳畔说了什么。并且朝柳如飞的方向看了看。

龙长啸轻轻点头,“吴将军,不知道我的那两位朋友是如何得罪了你?竟然被你的人用如此五花大绑给伺候着?”他伸手,指向柳如飞。

吴跃沉声道:“那两个人我怀疑是郯国混进我左月国的奸细,因此,要抓来严加盘查,怎么,是龙将军你所熟识之人?”

“那是自然。”龙长啸答道。

“既然如此,那么一定不会是奸细了。给两位松绑。”吴跃手一扬,柳如飞与云浅很快便得到了释放。

“吴将军,本将军此次前来,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将云浅给带回宇天皇朝,这个事情,你是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龙长啸定定的看着吴跃,眼里的挑畔意味很浓。

“云浅已入宫为妃,此事,还需要征得我左月国皇上同意,我看不如这样,龙将军你暂且在我左月国的驿馆住下,待我将事情禀报给皇上,再做定夺,如何?”吴跃深深的看了一眼柳如飞,说道。

既然此人与云浅被劫一事脱不了干系,那么一定不可以如此轻易便让他离开。

“也好。”龙长啸略微迟疑了一会,点头同意。

“不好。”流夕干脆的回答,让柳如飞的脸色由阴转晴。

“小郡主,你不要胡闹,这不是在玩家家酒。”龙长啸难得露出眼角的温柔,轻声对流夕哄道。

“我说不好就是不好,我不喜欢这个人。我才不要住进他的国家。”流夕朝着吴跃嘻嘻一笑,这也使得吴跃不知如何是好,按理来说,这眼前的小女娃年岁应该也十三有四,可是清澈的大眼里一派天真,他倒是真的有哭笑不得的感觉。

“也罢,那咱们就暂时回军营,吴将军,谢谢你的一番好意,我就随时恭候你的好消息。”龙长啸看了看柳如飞,又朝吴跃说道:“还要暂时借你的坐骑一用。”

眼看着那四人扬长而去,吴跃气得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

“将军,您不要动怒,莫离皇朝,我们可开罪不起。宇天皇朝何时与莫离皇朝攀上了这份交情?”石清有些纳闷的说道。

“我不动怒,我不动怒!现在云浅根本就是下落不明,好不容易抓住两个可疑之人,却又被这个自大的龙长啸给带走了。这口气,让我如何咽下?”吴跃甩袖,大步朝前走去。

这其中,一定有蹊跷,那名女子的身形,与云浅如此相似,为何那张脸,会是那般的惨不忍睹呢?她如果不是云浅,又会是谁呢?

“多谢龙将军相救之恩。”柳如飞回到军营之后,朝龙长啸行礼。

“不用谢我,是小郡主说,你是宇天皇朝之人,我便猜到这其中应该还有事情。这位姑娘是?”龙长啸看了一看柳如飞身边的女子,这二人实在是不般配,一个仿若谪仙的男子,身边跟着一个如此难看的女子。

“呵呵,这位便是龙将军此次前来的目标。”柳如飞爽朗的笑了,尔后,自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递到那名女子口中服下。

不一会儿,云浅那张倾国之颜便显现在龙长啸的面前。

“这世上竟有这么厉害的易容术?”龙长啸忍不住赞叹道。

“这不是易容术,这是我在云浅身上下的毒,如果不这样,一定瞒不过吴跃的眼睛。”柳如飞的眼里,闪过心疼。

中了此毒之人,会全身酸痛不已,犹如针刺一般,暂时失声,不能说话。因此,自吴跃追上来后,云浅便一直未曾出声,也是这个原因。

云浅朝他释然的一笑,只要可以逃离左月国那个充斥着肮脏的地方,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皇后姐姐!”流夕自帐外冲了进来,高兴的直扑进云浅的怀里,见她只是一味的露出笑颜,却不说话,有些急了,“皇后姐姐怎么成了哑吧了?”

“小郡主,云浅她只是暂时失声,过几天等体内的余毒全部消散之后,便会恢复了。”柳如飞轻声答道。

流夕这才放下心来,小手,一直紧紧拉着云浅的柔荑,在她的感染之下,云浅也绽放出如花朵般让人舒畅的笑颜。

他终于又看见云浅的笑脸了,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笑容,在回到皇宫之后,她能否一直维持下去?

龙长啸带领着大军回莫离皇朝了,小流夕尽管一直嘟着嘴不肯离去,最后仍然被龙长啸一把抱起,奔驰而去。

而云浅与柳如飞,只要越过郯国,离宇天皇朝的脚步便越来越近了,她的心在此时也越来越犹豫起来。

她,应该何去何从?好不容易到手的自由,如果回皇宫,那定会失去,可是为何心里一直总有个声音在不断提醒她,她埋在内心深处的想念,此时,已毫无预警的散发开来。

祺洛这三个字,注定要跟随她一生一世,不断与她纠结不清吗?

她可以忘却那所有的,祺洛对她所造成的所有伤害吗?

从前的种种,那些痛苦的回忆,似乎已离她越来越遥远,她也越来越记不清晰当初的痛楚,应该是在左月国所历经的一切,让她有了这样的感觉吧。有了比较之后,她才会感觉,在宇天皇朝所承受的那些,不过如此。

她的身边,坐着温柔的柳大哥,有他在,她的心,便一直是安定的。

如果她永远也没有恢复记忆该多好,那么她便可以永远保持着对柳如飞的这份依恋,这份执着,单纯无忧的过完她的下半生。

应该说,如果她没有让祺洛找到该有多好,或许这便是她的际遇,命中注定了,要与祺洛之间的剪不断,理还乱。

早在她决定牺牲自己前往左月国时,是不是她的内心,其实早就原谅了祺洛的所作所为?在看到他拉着她跃上房檐,决然的想要以死铭志之时,她早已尘封的心,又一次被唤醒了?那柳大哥,又该被她摆在何种位置上呢?

“云浅,咱们回来了。”柳如飞的嗓音突然轻柔在她耳畔响起,掀开帘子一看,才知已经到了宇天皇朝境内。

她终于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地方。

一种久违的亲情感团团围住了她,这里的一切,即使她半点也不熟悉,却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咱们再赶三天的路,便可以回宫了,你看是一路直奔皇宫,还是先找个客栈歇息一晚再赶路?”柳如飞试探的问道,眼里的不舍与落寞也越发的明显起来。

他的确不甘心,就这样让云浅回到那个皇宫里,可是,她的心里,更多的是倾向至祺洛那边,毕竟,那是她自小懂事起便有的爱恋,他只怨自己为何不能在她出生那刻起,便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终究是晚了祺洛一步走入她的内心。

或许老天爷也听到了柳如飞的心声,马车此时正好停在一个客栈门前。

云浅下了马车,朝柳如飞说道;“咱们赶了这么长时间的路,今晚就在这儿歇息一宿吧。”

已经入秋了,秋天的夜色总是显得孤寂与惆怅,连月色,也跟着清冷起来。

走廊的尽头,云浅怔怔的望着那一大片昏暗的夜色出神。

“云浅,回房歇息吧,你穿得太单薄了。”柳如飞低低的嗓音传来,紧接着,一件宽厚的披风便围了上来,那种温暖,又团团的围住了她。

“柳大哥,如果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云浅眼眶一酸,直直的落下泪来。她欠眼前的这个男子实在太多太多,多到她根本还也还不清,他给了她两次生命,他助她逃离那个梦魇般的左月国,而他却从未对她要求过任何事情,永远只是静静的守护着她。

“云浅,好好的,怎么又落泪了?”柳如飞伸手,温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泪花,心中极想将眼前楚楚动人的她揽入怀中,却能看清,她只是在自责,只是在为了他的付出不求回报也感到心酸与痛楚。

离开她的脸庞,指腹上似乎还残存着她的余温。

看着他一如既往的恬淡,她用力攥紧披风,悄声说道:“柳大哥,你为我做了这么多,而我,却无以为报。我.......”她垂眸,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柳如飞的脸色,由之前的平静,终于转化成一种释然般的轻松,双眼直视前方:“这些,均是我自愿的,你不必放在心上。去歇息吧。明日一早,咱们得加紧赶路。”掩下心头的痛苦,他头一次,没有像往常一样,让云浅先走,他则紧随其后。这一次,他迈开大步,先跨入了他的房内。

云浅便能很清晰的看见,那个背影的孤独与无奈。

在夜风中,显得无比的凄凉。

可是,她与祺洛已有了夫妻之实,以她这样的身子,如何能够配得上如此圣洁的柳如飞?

相邻的两间客房内,榻上之人均是无法安然入睡,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一夜,无眠。

三日后,柳如飞与云浅,准时出现在了皇城。

城门口,立着之人,却是祺凌。

“五哥。”云浅轻轻的唤道。

祺凌一把搂过她,那种失而复得般的喜悦,漾在心头,“云浅,欢迎回家。”心里有着千言万语,最后,却只化成了这一句。

“五哥是与我们一同进宫吗?”她的心中,仍然记挂着祺洛的安危,但见祺凌的脸色如常,祺洛应该是无大碍的吧。

“云浅,你可想清楚了,此次你的归来,上官兄只飞鸽传书给我,而我没有通知任何人,如果你想从此远离这个皇宫,自由自在的生活,你大可与上官兄一同离开,皇甫云浅从此便永远的留在了左月国。而站在我眼前的女子,只不过是上官兄的妻子。”祺凌扶着她的双肩,认真的说道。

“妻子?”云浅喃喃的重复着这两个字。

她早已是祺洛的妻子了,又何能够再有资格去成为柳大哥的妻子呢?

“五皇子,不要为难云浅,她的心情,我能理解。”柳如飞走至她的身侧,轻声说道:“我会陪你一同入宫。”

“你们?你们两个还真是迂腐到家了。”祺凌有些懊恼的摇头,不禁出声说道。“云浅,你眼里的犹豫是因为什么?你告诉五哥,你是因为爱着我的皇兄,因此才不愿意与上官兄离开的吗?”

云浅没有回答,思绪则开始不断的扩张开来。

她爱祺洛吗?那似乎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最初对祺洛的那些爱恋,那些执着,似乎早已随风而去,她的脑海里,似乎只留下了怨恨。

可是为什么仍然会如此想要回到皇宫,去见他一面?

“云浅,回答我啊?若是你不爱皇兄,现在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你和上官兄离开,去过着浪迹天涯的逍遥日子。”祺凌的声音再一次将她的思绪又拉了回来。

“五皇子,咱们陪她一块儿入宫吧,皇上的病情应该有所好转了吧?”柳如飞却径直走至一旁,拉开祺凌准备的马车车帘,“云浅,上来吧。”

他看得很清楚,云浅对他,从来都只是迷恋,而要将这种迷恋转化爱情,他并没有太多的把握。而她此时的心里,对祺洛仍然有着理不清的情愫,如果在此时,让她放下一这切与他离开,她的心里,只会留下太多太多的遗憾与不舍。

感激的看了一眼柳如飞,云浅转而上了这辆华美的马车。

“皇上的病情已经得到稳定,有李烨那小子的照顾,死不了。”祺凌不已为意的耸肩。

“看来你对皇上,仍然心存芥蒂,只是我在想,他当时也一定是痛苦不已的,否则不会抑郁寡欢至一病不起。”柳如飞的脸色,在面对除了云浅之外的人时,均是平静无波的。

“事情发生了再来后悔,这个世上哪里有如此便宜的美事?”祺凌摇头,仍然一脸的执意不肯原谅祺洛的表情。

“有些事情,他身为帝王,也是身不由己。”柳如飞的一句话,倒是勾起了祺凌的共鸣。

“那是他的命,父皇既然将我宇天皇朝的江山托付于他,他僦得有责任守住这份僵土。我也知道皇上有皇上的为难,只是我在心里,仍然无法认同他对云浅所做的一切。他的母后因为云浅的母妃惨死,他便可以对云浅做出这些事情来吗?”祺凌提及此事,仍有愤愤不平之意。“左月国与郯国来犯,他便拱手送出云浅,这是一个帝王应有的风范吗?”

“倘若皇上执意不肯交出云浅,后果便是战乱纷争,百姓受苦。”柳如飞幽长的一声叹息,道出了二人共同的心思。

像云浅这般的女子,确实不适合生存在复杂纷扰的皇宫,她的出现,便激起男人的斗志与占有,为博红颜一笑,不惜以江山为代价的君王也不是没有出现过。

二人交谈完这些,方才上了马车。

云浅却已靠在软榻之上,沉沉的睡下。

柳如飞轻柔的拿起一旁的绒毯,替她盖上。

看着他这一番动作之间流露出的深情与呵护,祺凌又是一阵惋惜,云浅只有在柳如飞的精心呵护之下,才能得到她想要的幸福。

可是这二人,到底在顾忌什么?

祺洛此时正落寞无比的坐在仪凤殿内出神。

青儿立在不远处,静静的注视着他孤寂的背影。

门口出现了一抹白色的身影,洁白梅丝烟云裙,飘逸如仙,乌黑的长发只挽成一个简单的飞仙鬓,灿若星子的双眸,漾出浅浅的笑意。

这个女子的出现,让青儿开始不断的揉着自己的眼睛,尔后,她出声惊呼:“公主!”

见到她身后的祺洛似乎对此称呼充耳不闻,依旧直直的坐着。她朝青儿轻轻摇头,示意她暂时不要说话。

满眼闪着泪光,青儿匆匆的退出殿外,虽然心下有太多太多的疑问,但公主出现在了这里,这是真的,不是梦境。

只要公主回来了,皇上便有救了。

去左月国不过数月的时间,他竟然削瘦得如此模样。缓缓的走向他,云浅的心,却开始跳动得越来越快,她不是一直恨着这个男人吗?为什么在见到如此模样的他时,她的心里,会闪过一阵一阵的酸涩?

“祺洛。”她走近他,轻轻的唤道。

祺洛没有回头,却听见他自嘲的开始说道:“一定又产生幻听了,怎么又听云浅的声音了。”可当那种熟悉的香味渐渐的传入他的耳内时,他忽的起身,回头。

便见到了他一直魂牵梦萦的那个身影。

“是不是老天可怜我日夜思念于你,于是让我在这朦胧之中,再次见到你?”祺洛喃喃的问道,尔后,伸出手,想要轻抚她的脸庞,指尖就要触及她的脸颊之时,又颓然停下。自语道,“我若是碰触到你,你一定会消失不见。”

昔日俊美邪魅的祺洛,如今却憔悴得不成人形。

“我不是你的幻像,我真的回来了。”她艰难的开口,却发现,眼泪也开始止不住的往下落。他如此落寞,为何她的心,会这么的痛?

话音刚落,她便被狠狠的带进皇甫里的怀里。

二人都没有再吭声,她只是任由他拥着。

此时,似乎只有拥抱才可以传递出祺洛这些日子以来,所受到的煎熬与痛苦。

待她抬眸时,才惊觉,祺洛竟也是满眼的泪光。

“我做梦也不曾想过,你竟然会再次出现在朕的面前。”祺洛抚着她的脸,轻轻的说着这些日子以来,他的神伤,他的颓废。“柳如飞真乃神人,他竟然真的将你带回了宇天皇朝,他是朕的恩人,朕一定要当面跟他道谢。”

“云浅,左月国欠朕的这笔帐,朕先记着,朕会养精蓄锐,总有一日,朕会亲自去将左月国一举歼灭。”祺洛的大手,滑向她的腰枝。“朕知道你在那边,一定受了很多苦,否则你不会如此消瘦。都是朕的错,朕真该死,竟然又一次亲手推你入了火坑。”

“你不用自责,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云浅一出口,却有些莫名的感伤,前几日,柳大哥说的,也是相同的话。

离开他的怀抱,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思绪。

祺洛自身后又拥住她:“云浅,不要再离开我了,你是不是仍然在怪我从前对你的所作所为?我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已经生不如死了,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更不要离开我。”他的下巴抵在了她的头顶,不断摩挲着她柔顺的发丝。

“皇上,我只是很累,想要歇息,我并没有说要离开。”云浅柔声说道,轻轻的推开他,“我见你的双眼也是没精打采得很,皇上,你也先去歇息吧。”

“我想在仪凤殿就寝,你不在的日子,朕天天睡在你的凤榻之上,就好像你一直在朕身边一样。”祺洛的脸上,露出期盼的神情,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云浅迟疑不决了一会,仍是点头。

二人和衣躺至凤榻之上,祺洛唇角挂着一丝满足的笑意,很快便进入了梦乡,他或许是太久未曾如此舒坦的睡下了。见他已然熟睡,云浅这才起身,替他盖好丝被,缓缓出了内殿。柳大哥与五哥都在外殿呢。

行至外殿,便见到柳如飞与祺洛正在轻声说着什么,由于是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二人脸上的神色。

只是二人的谈话内容使得她本要张口轻唤二人给咽了回去。

“柳大哥,当年的事情,所有的证据似乎都指向了皇上,与皇上恐怕是脱离不了干系。”祺凌的声音有些沉重。

“不要将此事告诉云浅,逝者已矣,相信她也不愿意见到她的女儿为了她的事情再去追究那些前尘往事。”柳如飞低声道。

“既然如此,我知道了,只是这样对云浅真的是最好吗?”祺凌的声音里仍然存有疑惑。

“这样才可以让她不必再狠狠的痛苦一次,伤心一次。”柳如飞十分笃定的说道。

云浅飞快的转身,退至一侧,胸口剧烈的起伏,证明她此时的心境,是多么的惊讶与慌张。逝者已矣,柳大哥与五哥的谈话,是在说母妃吗?难道说母妃的死,有什么可疑之处吗?为什么这事会与祺洛脱离不了干系?

联系起这二人的对话,难道说,母妃的死,与祺洛有关?

一种强烈的无助感,袭击她的全身。为什么,她才回宫,就要听到这样惊人的消息?那个为了她伤神伤心如今又憔悴不堪的男子,会是害死她母妃的凶手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所做的一切,都不值得原谅,更不值得同情。她本已悄然敞开的心,此时,像有千万只小虫在噬咬一般,疼痛难耐。

梳云殿

“你们说的可是真的?确定是皇后?”贤妃的音调提得老高,一脸的不可置信。

“千真万确,柳大人与逍遥王,一同随着皇后回宫的。”小太监有些战栗的答道,这位贤妃娘娘,阴晴不定,喜怒无常,动不动就拿下人出气,这个宫里头,宫人们个个都过得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她实在是个不好的伺候的主儿。

“回来也没有用,本娘娘有的是办法让她与皇上之间,形同水火。”贤妃一脸笃定的笑容,带着一丝阴毒,使得周围立着的宫女太监们,感到一阵不寒而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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