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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祸不单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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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真失魂落魄地被临羽扶回了山巅凉亭——他们还是没来得及给凉亭取名字,只能继续随意地这么叫着——狍子精已经带着小山精们视死如归地侯在那里了。

狍子精问要找个什么样的人?

介于含真依旧云里雾里,两眼发直,临羽想了想,道:“应该是个小孩子,或者是只小鸟。”

狍子精问:“男孩女孩?什么样的小鸟?”

临羽微微有些踌躇,他虽活了几十万年,但还真没见过刚出壳的凤凰,也不知道它们是以人形出生还是鸟形;是一出生就倾国倾城美的如天边云霞,还是如传说那般是浑身黑乎乎的丑小鸭。

含真看过那么多《神奇异兽在哪里》之类的杂书,自己又是鸟族,肯定知道。可她现在这个样子,就算问也问不出什么。

临羽结合自己见过的各族刚出生小崽子,总结出了一套模式:“山里最近没有刚出生的小孩,无论男女,只要是你没见过的娃娃,一律抱回来。”

又想了想:“我也拿不准是个鸟形还是人行,罢了,你们只要看到面生的小崽子,也一律抱回来。”

狍子精点点头,转头对跟在后面的山精说:“只要见到活的小崽子,全都抱回来。”

“是!”山精们声音洪亮道,一个跟着一个化为灰色的烟雾,向山中树林里窜去。

临羽:“好像有点不对头,但一时又看不出来是哪里不对头。还是去陪含真说说话吧!”

可含真愁眉苦脸,双唇紧闭,全是上下萦绕了一股“别和我说话,烦着呢”的仙气,临羽不敢贸然开口——怕被打。

自打发现山洞里的凤凰蛋碎壳,含真便一直处于恍惚中,一会儿在幻觉中看到小凤凰被风吹雨打,一会儿担心小凤凰被路过的坏心神仙拐走,一会儿害怕小凤凰被什么邪灵缠上,变成坏凤凰……总之怎么吓人怎么来,一颗心七上八下,脸色时而青时而白,渗人得很。

临羽变出一桌子的甜食与甜汤,端起一碗清甜桂花糯米丸子,柔声道:“别担心,狍子精他们一会儿就能把小凤凰找到,你先吃点甜食压压惊。”

含真心情恶劣,看到自己平时最爱的甜点也没有想吃的欲望,沮丧道:“我不想吃。我要小凤凰。”

临羽舀起一勺甜汤喂到含真嘴边,哄道:“你舔一口就想吃了,真的,我不骗你。”

他哄人的神情好像在哄三百岁的小娃娃,含真莫名有点不爽:“我又不是三百岁的小娃娃。”

临羽笑道:“你是十五万岁的少女行了吧。来,张嘴~~”

含真看着他真挚的目光,鬼使神差地张开嘴,把勺子里的甜汤喝了。

这已经是符惕山她伤了手之后,临羽第二次喂她吃东西了,每次都这么轻车驾熟,得心应手,像是以前喂过很多女孩儿似得。而含真也吃的理所当然,好似没有半点不妥。

她冥冥中感到这并不是长辈对晚辈的那种宠溺与关爱,但又不敢去细想,生怕往深处一想,就会产生极恶劣的后果,甚至让他们的关系破裂——她之前明明对临羽挺不待见的,为什么会开始在意他们的关系?

在南山冥暝洞的时候,粟浮与少芒为了说服她去槐江山找临羽咨询隐忆之术,磨破了嘴皮,一下午说的话加起来足有三百马车,她还别别扭扭,吐了满地的瓜子皮才去。还吐槽临羽的庭院布置带有某种不详的预兆,并在走之前洗劫了人家的丹药房。那会儿她怎么不在意他们的关系会不会破裂?

为了飞戎与漠安的事,她暴打北梓,临羽被少芒找来劝架并放走北梓的时候,她也不假辞色,追着临羽满山跑,把他的袍子割成布条。事后还不解气,又带着狍子精趁临羽不在槐江山,再次洗劫的人家的丹药房,还顺手糟蹋了那修剪的精致美观的庭院。那会儿她怎么不在意他们的关系会不会破裂?

她盗用临羽的身份,帮着稚追去女床山“招摇撞骗”,给临羽招了一车的麻烦事儿,名声大受诋毁,却理直气壮的把锅甩给临羽去背,半点不反思。最后的结局是临羽在精心准备的讲经会上做了背景板,帮着她和洛北针锋相对,还亲自出面袒护她。那会儿她怎么不在意他们的关系会不会破裂?

她不禁从丢了小凤凰的慌乱情绪中分离出来,认真思索她同临羽的关系是如何一步一步发展到这步田地的——当然没忘了指示临羽再喂她点甜汤。

含真本有一股执拗劲儿,她若想想明白一件事,就必须一心一意地想明白,否则无论那事儿是大是小,都会折磨得她寝食难安,脾气暴躁。

她在那儿翻来覆去的想,临羽就在一旁贴心的喂。喂了清甜桂花糯米丸子,喂莲蓬绿豆汤;喂了莲蓬绿豆汤,喂酒酿玫瑰汤;喂了酒酿玫瑰汤,还准备再喂冰镇雪梨银耳汤......

含真差点喝吐了:“你差不多得了,我又不是水牛!”

临羽笑道:“我喂你什么你都来者不拒,才把我吓坏了!看你以后吃东西的时候还敢走神么?”

语气熟络,态度亲昵,含真不知怎么就有点不自在起来,恶声恶气道:“行啦行啦,我以后不走神了还不行么?”

临羽笑笑,就这含真刚吃过的那把勺,喝了一口冰镇雪梨银耳汤。他喝的从善如流,含真却看得张口结舌:“那是我用过的勺!”

“那又怎么样?”临羽似笑非笑道,“我都没嫌你脏,你还嫌我太干净?”

含真顿时词穷,不知该回什么。良久,才从牙缝里憋出一句:“我们峚山什么时候穷的连两把勺都买不起了?”

临羽:“……”

山巅凉亭中的气氛,莫名的尴尬起来。含真总觉得有点束手束脚,放不开;而临羽喝完冰镇雪梨银耳汤后,便折扇一点,将桌上的碗碟都收走,掏出本道经看起来。

含真找了半天话题,总是开不了口觉得别捏,只好杵着桌子发呆,等狍子精他们回来。

临羽看道经看的认真专注,几乎要融到书里,含真冷眼旁观,思绪不知怎么又飞到了女床山的那些日子——尤其是临羽开始每日每夜地给她念经的日子。

想起那噩梦般的一天,她就浑身哆嗦,被人叨唠得彻夜不睡后头昏脑涨的那种感觉涌上心头,只觉得身上又难受起来。

也许只是心理作用,也许是昨晚做了关于舂米的噩梦,也许是丢了小凤凰让她心力交瘁,正午的热浪一股股吹来,含真的头还真应时的疼了起来。

刚开始含真没当会儿事,她常年习武,身体素质好得很,有点小痛小病也就是睡一觉就好了。没想到在山巅凉亭又坐了一会儿,脑仁还是扯着地疼,仿佛有一双手在朝两个方向同时用力撕扯她的头,再后来肚子也疼了起来,含真这才意识到不对劲——难道是刚才吃了一大堆甜汤,又被凉风热风混着吹,积食了?

含真对此表示怀疑:那不是小孩在才容易得的毛病么?她那么健壮的体魄,怎么会吹点风就倒下?

可真的很不舒服啊!头疼,肚子疼,还口干,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只想找个枕头靠一靠。她最近到底是得罪了谁,三天两头的受伤?

含真满腹悲愤,实在坐不住,便对临羽说:“我回去躺一会儿,有消息了通知我。”

临羽端详着她的神色,试探道:“你是不是不舒服,怎么有点冒汗?难道我的仙罩失灵了?”

冒的当然是身体疼痛带来的冷汗啊!

含真自然不会承认自己不舒服,脱口而出:“没!我就是困了!不和你说了我先走!”

她转身太快,临羽本伸手想去号她的脉,却被她灵巧地躲开,袖子一甩,便顺着青石板路跑了。一路步履轻盈,衣袂飘飘,倒也不像是生病的人。

临羽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出了一会儿神,摇摇头,继续遨游在道经的浩瀚海洋。

含真坚强地保持平常的威严模样回到卧房时,后背已经疼出一杯冷汗,反手一摸,竟然都湿透了。她不善医术,胡乱替自己号号脉,混着热茶吃了颗藿香正气逍遥丹,换上干生的衣服,倒头就睡。

脑袋碰到枕头的一瞬间,竟然涨疼的有些难以忍受,还有点眩晕,想要呕吐。含真顶着不适,回忆稚追教过她的按摩手法。可脑袋却不听使唤,是按摩太阳穴还是睛明穴,她怎么都想不起。

脑仁闹起革命,肚子也不甘心平庸,波涛似的一阵又一阵疼痛袭来,折腾的含真不知该先去管头还是管肚子。祸不单行,没等她想出万全之策,脚又开始抽筋,一股青筋执拗地痉挛着,又没法伸手去揉,真是钻心地疼。

今天是不是出门没看黄历啊?含真在心里逼问自己,小凤凰也丢了,和临羽那么尴尬,还搞得头也疼肚子也疼腿抽筋,她欲哭无泪,只巴望稚追、少芒里随便来一个,拯救她于水火。

可少芒在神囷山,稚追在符惕山,相隔数百里,谁又能与她心意相同,转瞬间来到她面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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