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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变了又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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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僔在外听到屋内一阵嘈杂并瓷器落地声,又不好贸然闯进去,只能拍着门干着急:“师妹,上神,里面没事吧?”

随后传来稚追听起来还显镇定的声音:“无妨,师兄安心。”

然而洗僔如何能安心?临羽是他们女床山的贵客,连师父都专门传信回来,要他们好好侍奉,千万不能懈怠了贵客。可此时屋内明显发生争执,也不知道是谁冲撞了临羽上神,临羽上神有没有受伤,会不会生气…….上万种不好的念头在脑中浮现,偏偏又无力掌控,真是愁的他掉眉毛。

他热锅上的蚂蚁般在外熬过了漫长的半刻,稚追终于打开房门,邀洗僔进去坐。

洗僔怀揣着一颗对临羽万分崇敬的心,先在门口探了一下头,只见满地的碎瓷片和水渍,板凳也歪倒在地,桌上还有几碟吃剩的羊羹。

一位陌生的小僮正拿着扫帚与抹布,打扫满地狼藉。临羽上神不知所踪,而他向来贤惠能干的师妹自从替他开了门之后就不再说话,只是气鼓鼓地坐在一旁,眉头都扭成了倒八字。

洗僔先是一愣,随即一笑:恋爱中的女孩子嘛,使个小性子多么正常。

于是冲稚追露出一个了然地微笑,转头蔼圣问那小僮:“临羽上神可还在屋内?在下是女床山大弟子洗僔,师母遣我来同上神商议后日讲经授业杂事,不知上神现在可方便?”

小僮不愧是侍奉临羽上神的人,乖巧道:“上神衣服湿了,去后面换衣服了。神君请先坐坐,上神一会儿便来。”

看来刚才没发生什么大事,洗僔放下心来,便坐下耐心等临羽出来。

又过了半刻,临羽上神终于姗姗来迟,洗僔连忙起身,先谢了那日在邽山临羽对他那一干草包师弟师妹的救命之恩。稚追师妹依旧一语不发,看到临羽上神还对他翻白眼,翻的洗僔战战兢兢,生怕临羽上神因此翻脸。

然而临羽上神只是大度地笑了笑,招呼尚月给洗僔上茶,接着两人便坐下商讨后日讲经授业的大事。

比如,讲哪本经?讲多长时间?讲的时候要不要上茶?上哪种茶?上哪个季节的茶?

再比如,讲经的时候需不需要弹琴助兴?找谁来弹?弹那首曲子?

等等等等。

洗僔是个机灵的,他眼睛一转,想起自己师妹是个热爱茶艺与古典音乐的,再想到刚才两人明显是闹了变扭,有意要撮合,便招呼稚追:“师妹你也来说说。”

谁知稚追听了他的话,似乎怒气更重,慢吞吞地看了他们一眼,道:“讲个经嘛,喝什么茶呀,又不能慢慢品,给他两斤白开水得了。”

洗僔一惊。临羽轻飘飘地瞥了一眼稚追,眼角带笑。

稚追又道:“要助兴嘛,也不用弹什么古琴琵琶了,去搬几面鼓来最好,敲起来最有节奏感,配着鼓点讲经,肯定最有趣了。”

洗僔二惊。临羽的笑意几乎绷不住。

稚追又想了想,道:“至于讲哪本经,临羽上神那么博闻强识,干脆每本都讲一下好了。”

洗僔:“……”

洗僔:这个师妹今天不对劲啊,这看起来完全就是在找临羽上神的茬啊。想着便悄悄去瞧临羽上神,却见他仿佛完全没把稚追的话放在心上,反而笑盈盈道:“不就是摔碎了你的一个茶碗,赔给你就是了,何必生那么大气呢。”

稚追咬牙切齿:“我没生气。”

临羽:“那你死命攥着那桌布干什么呢?哎哎,还不放手,你弄皱了尚月一会儿很难熨平的。”

那个叫尚月的小僮此刻已将屋内的狼藉打扫干净,听到临羽点他的名,便不嫌事大般道:“上神请使劲攥,小仙虽然学艺不精,但熨平个桌布,还是很容易的。”

洗僔:“……”

他有点看不清这个局面。

表面上看,似乎是临羽上神打碎了稚追师妹心爱的茶碗,稚追师妹很生气,同他闹了别扭,于是故意说话夹枪带棒,给临羽上神添乱找麻烦。

可稚追师妹明明是最大气从容的女孩子,平日里就算他们大手大脚弄坏她花了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好的丹药,她也就是皱皱眉头,从不与他们计较。

还是说他们只是普通师兄,对他们可以大度;而临羽上神却是亲密爱人,就要对他小气?

女孩子这个千转百回的心思实在不好捉摸。

另外,尚月你不是临羽上神的童子么?你怎么不帮着你家临羽上神,反而帮着稚追师妹来欺负他?

老天,堂堂九重天上人品才学数一数二的临羽上神,难不成在家是个妻管严?

洗僔被自己天才的发现感动了,他这个人心里藏不住事,立即想要赶回去同师门师兄师妹们八卦一番,屁股底下的凳子登时便如同安了上千根针般,怎么也坐不住。

稚追一面瞪着临羽,一面将桌布攥得皱巴巴的如同一根泡菜,一面还要同临羽在桌下斗法,忙的不可开交。

临羽密音她:“你平时也是这么假扮我的?难怪被人看出来。”

“稚追“银牙咬碎:“闭嘴。”

没错,眼前这位稚追,不是稚追,而是峚山含真;至于凭空冒出来的尚月,当然就是稚追本人了。

要说清这乱如麻的局面和人物关系,须得回到十五分钟以前。

十五分钟前,含真被凳子绊倒,满地杯盘狼藉。临羽的袍子全是淡黄的茶水渍,胳膊还压着含真哇哇乱叫。稚追忙着去拉两人,洗僔在外面又急吼吼的喊,急得稚追一头是汗。

这么个千钧一发的时刻,含真问临羽:“怎么办?是我接着演?还是你自己去?”

临羽本沉浸在与含真的肌肤相亲那一刹那的神魂恍惚中,被她一把清脆如春后山雨的嗓音惊的一激灵,连忙定定神,也不着急站起来,慢悠悠道:“你要我去替女床山弟子讲经,也不是不行。”

含真冷眼瞧着他,干脆也坐回地上,他俩席地而坐摆出谈人生的架势,急得稚追不知如何是好:“但是?”

临羽道:“我要你来扮稚追。”

含真大叫起来:“为什么?我对女床山又不熟!再说稚追不愿意!”

稚追略一思索,便明白了临羽的用心,只是含笑道:“临羽上神吩咐的,我自然愿意。”

含真气得七窍生烟,死命瞪她一眼。

临羽闲闲地掸去衣服上的茶渣,道:“我就是好奇,你的变化术到底奇妙的何种程度,能让全女床山的人都看不出来。”

含真:“……你的好奇心怎么那么强?非得现在要我变,回去再变不成么?”

临羽摇头:“不成。你不扮稚追,我就不帮你讲经,反正这祸是你惹出来的。”

含真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可我扮作稚追,那稚追怎么办?”

稚追忙不迭道:“我可以扮作其他人嘛….比如….”她想不出有什么可变的,便使眼色与临羽。

临羽心领神会:“你可以委屈一下,扮作我的道童。讲经那天,帮我施茶布道。”

含真:“…我也可以扮作尚月啊,我也能帮你施茶布道啊。”

稚追道:“你连茶具有几样都分不清就别作妖了。你还是扮作我吧,正好可以帮我收拾洛北,别跟我客气,要打要骂随便你。”

含真终于回过味儿来:“合着你们一唱一和的坑我呢?稚追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看我怎么败坏你的名声!我今晚就去找洛北夜雨长谈!”

无奈临羽与稚追通力合作,含真拗不过他们,只好施展变身术,白光一闪,便化作一个惟妙惟肖的稚追,站在屋子中央。

临羽上下端详了一会儿,点头道:“样子确实像,可稚追的眼神是温润可亲的,不是你这一脸的视死如归。”

稚追道:“记得每晚去我母亲房内请安,早上就不用了,她通常早起带小弟子们诵读道经。”

含真眼睛滴溜一转,道:“哼,我就不去,我就不去,我就不去。”

稚追不理她:“我的炼丹房你不要在里面捣乱,我正炼着一味能治人失忆绝情的丹药。”

含真做一鬼脸:“我就要去捣乱,我要往里面加水银硫磺鹤顶红,你打我呀。”

稚追转头看着临羽:“上神你管一管她。”

含真往后一跳,双手在胸前做交叉状,对临羽道:“你敢打我我就去我师父坟头上哭。”

临羽捏一捏眉心:“你先去开门,洗僔已经嚎的快把全山的人引来了。”

接着便发生了洗僔进来后所看到的一切。

洗僔是个实诚孩子,他自然也想不到眼前这个性情大变的师妹是峚山那个没人敢惹的含真上神,他若是知道,打死他也不敢让“稚追”给他开门。

洗僔抓耳挠腮,闹不清师妹与临羽上神在打什么暗语官司,只是出于本能地觉得:赶紧把事儿定了走人,再待下去只怕要成被殃及的池鱼。

可惜事与愿违,正当他竭尽全力要把临羽一干人的注意力往正事上拉时,他师弟洛北带着未婚妻惢莹仙子,也登门拜访了留夷院。如同一把花生下到热油锅里,留夷院噼里啪啦彻底炸开了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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