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芒好不容易咳出了葡萄皮，又就着清茶吃了一粒丹药，青紫的面色可算缓和过来，愁苦凄惨地捧杯热茶靠墙坐着，小模样分外惹人怜爱。临羽看他可怜，又动手为他按摩一番，将他的扭到的脖子治好了。
“别耷拉着脸啦，八字眉都憋出来了。”含真安慰他，“你看你刚才这么一憋气吧，脸上倒憋出了几分红晕，比擦胭脂自然多了。”
临羽噗嗤笑出声来，少芒没好气：“你个没良心的，我懒得理你，先去睡了。”
“那您下山留神点，别一脚踩空再把脚摔断了。”
“不用你操心！”少芒气呼呼地走了，衣袖一甩，哗啦碰翻了茶具，再一甩，打到了自己的脸。
含真饶有兴趣地目送他一路跌跌撞撞下山去，扭头发觉临羽也饶有兴趣地瞧着自己。
“你看着我干嘛？”临羽那俊俏的五官在月色下看起来无比清晰，连睫毛都能数出根数，含真一惊，忙往后挪了挪。
临羽含笑道：“粟浮去了大半日，你竟一点也不慌张，还有心思欺负少芒。她那儿只要有半分闪失，不仅你对云照宫众人施加隐忆之术的罪名西刷不了，少芒袭击仙官、粟浮擅闯上神私宅的罪名也要坐实。”
含真叹气道：“急有什么用，只能怪少芒出门拉客不看黄历，现在桩桩件件互相牵连，一环扣一环。”颓然地喝了一口茶，“还连口酒都没有！”
临羽似是想起什么：“你师父倒有几坛好酒埋在符惕山。”
含真眼睛一亮：“是不是他折腾了几万年酿出来的百末旨酒？”
临羽颔首：“是这个名字，还有两坛兰生酒。”
含真垂涎道：“他居然不告诉我，不行我一定要挖出来喝。尤其是百末旨酒，他为了酿这酒，四处搜刮鲜花，连天帝的万花园都不放过，司花仙女每日找天后哭诉，说花都被师父摘秃了。天后便着人送了几十篮子鲜花到符惕山，可惜她低估了师父的无耻，他这面接过花，转身照样继续去万花园摘花。”
临羽眼中划过一丝追忆：“妄采向来潇洒风流。”
含真瞟了他一眼：“我这些天听了飞戎和漠安的故事，着实感动同性之间的伟大爱情。你同我师父日日混在一处，难道你们就没有发展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断袖情谊？”
临羽正襟危坐道：“你师父是一位敢为女娲娘娘写情诗的奇男子，还能一脚踩八只船。而我只喜欢在绿的流油的庭院里种草泡茶，你觉得我们能有什么发展。”
含真扶额沉思良久：“你说的好有道理。不过少芒也喜欢在庭院里种草泡茶，你说不定会和他有所发展。”
临羽噎了噎：“你真是为了这婚恋事务所走火入魔了。按你这个思路，少芒在密山天天被你欺负，还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我看你才是他的真爱。”
含真不服气：“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战五渣，要靠我保护。”
“那不正好，凡间的戏本子都怎么说你们这样的组合来着？女将军遇上落难秀才，最后都是大团圆。”
含真气得要吐血，越发觉得临羽不是什么正经神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