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与绛红不规则的分布在她的身体上，白的皮，青紫色的血管痕迹仍能分辨清晰。红的肉，缺少了皮肤的遮盖，肌肉组织一条条的紧密排列。
创面不均匀，但是主要集中在双腿，大腿内侧，腰间。小臂，胸口也有少部分分布。性变态？
“这，这是……”楚凡凉假装一脸的精神污染。
“两天前我们在老地方发现了她。”张警官揉了揉眉心。
“老地方？”
“嗯对，这不是第一个被害人了，这是这个月我们发现的第三具尸体了。”
“都这样？”
“都这样。”
“你没事吧？”张警官有点担心，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时候他三天都没吃饭，可眼前的楚凡凉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
“没事，我习惯了……你知道的，上次那个。”
“噢噢，怪不得。”上次墙里那位比这个可是过分多了。
“尸检报告怎么说的？”
“你问这个干嘛，看也看了，该走了。”
“别呀，我就是好奇，问问。”
“……她是被活着剥皮的，血液里检测出了大量的控制类药物残留，没有挣扎的痕迹。我们猜测她是被凶手迷昏后剥皮的。在剥皮时，被害人无法行动，但应该还有意识，极有可能是看着凶手剥皮的。”张警官说着打了个哆嗦。
“那她怎么死的？”
“失血过多。”
活着剥皮，新鲜。迷晕，反抗能力降低，为了完整，或者无法制服。失血过多，有意识，施虐？
楚凡凉直直的盯着面前的尸体，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奇怪。
“有性 侵迹象吗？”
“没有。”
奇怪，到底是什么地方。暂时想不出来，楚凡凉只好放弃。
“你们是在哪儿发现尸体的？”
“东街集市口，清早赶集的老农发现的。”
希望尸体被发现。
“有现场的照片吗？”
张警官随手递给楚凡凉一个文件夹。
“不是第一现场，只是凶手抛尸的地方。”
楚凡凉打开文件夹就是一愣。
“她穿着
衣服的？”
“噢对，发现她的时候是穿着衣服的，但是太贴身了，尸检的时候法医脱掉了，事实上，明天就要送火葬场了，一直没人来认领，唉。”
旗袍。
照片里的她就像睡着了一样，双手交握在小腹处，躺在一张毯子上，旁边还撑着一把伞，似乎是怕深冬的冷雨打湿了她的妆容。
妆容……妆容！
楚凡凉猛地抬头，紧盯着女尸的脸。
“张哥，这照片上尸体的样子没人动过吧？”
“肯定没有呀，而且三个都是这样。”
“都是双手交握在小腹，身下铺着毯子，旁边撑着雨伞？”
“对，我们猜测凶手应该是心理变态，觉得这是他的杰作。”
不对，除了这种情况，不，这种情况才是正常的推论。但是订单信息里那明显的歉意再加上这一切，更像是……忏悔！
凶手很抱歉杀了她们，但是为了‘他们的爱，他们的家’他必须要这样做。
“张哥，三名死者被发现时穿的都是什么衣服？”
“都是旗袍。”张警官咧了咧嘴，“而且身材都很好。”
“是她们自己的衣服？”
“小子还挺有头脑嘛，不是，前两名被害人后来都找到了家属，据家属称，她们都没有过旗袍这类的衣物。”
旗袍，贴身，手工。
用这个思路再看眼前的尸体，楚凡凉忽然有了一种错觉，仿佛眼前停放的并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匹被尽量合理剪裁使用的布料！
凶手在用她们的皮做衣服？
“张哥，你们有怀疑的嫌疑人吗？”
“没有，凶手很谨慎，没留下任何指纹或DNA。”
“那行，就这样吧，我也该走了，谢谢张哥了，改天请您吃饭，祝您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各怀心事的分开。
……嗯？按照以往的套路这个时候订单就应该更新了，不可能有网络延迟这回事，那就是说还不够。不愧是中等难度吗，所以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红袖，你觉得应该怎么办？”楚凡
凉突然偏偏头，自言自语。
“哎呀，理我嘛，都这么久了。”他有点无奈的哄，已经好几次订单没用到红袖帮忙了，她有点无聊，又有点气楚凡凉，所以并不是很想理他。
软话说尽，红袖终于有了点动静、楚凡凉觉得值了，倒是把好几个路过的路人吓了一跳，自言自语就算了，还这么声情并茂？
“嗯……你是说我们可以先去抛尸的地方去看看？”
“可是我们时间不多了，48小时，这都快过去一天了。”
“你觉得她们可能还在那里？”
“说实话吧，你就是想我去撞鬼是不是，还是我主动的。”
“啊对不起，你说得对，我们可以通过她们找到凶手。”
“……你确定咱们一问她们就会说？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想找同胞聊聊天？”
“……我错了，对不起，别不理我好不好，咱们这就出发……”
“红袖……”
怀里的莹白肋骨忽明忽暗的闪着光，仿佛在呼吸，又仿佛是在悄悄的笑。
…………
哒哒哒——
“老板在吗？”
“哎——来了来了。”
“美女，想买点啥？”
“额，姐姐您先坐下吧。我想做身衣服。”
“嗨，没事的，累不着。妹子你想要什么样的衣服呀？”
“我也不清楚，没想好呢，姐姐您觉得我适合什么样的？”
“嗯……妹子你身材这么好，我看呀，做身旗袍最合适啦！”
“旗袍呀……我怕我不上相，万一以后胖了怎么办呀……”
“妹妹呀，我们家的旗袍都是真正一针一线做出来的，布料你可以自己选，想绣什么花你也可以选，保证好看又合身！”
“我这儿还有几身儿现成的，不嫌弃的话妹妹先试试？”
“那，好吧……”
……
“你看看你看看，多好看呀，像仙女儿一样！”
“咯咯，姐姐说的呢……那行，就做一身吧。”
“好嘞，姐先给你量量尺寸……妹妹不是我说，你这身材可真好，而且，皮肤也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