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剔的目光如芒在背，凌飞翮能清楚的感觉到目光主人的厌恶，对自己魔修这一身份有了一个更清晰的认识。
如此，凌飞翮更不解了。
“为什么修魔？”
二十：“修魔很容易吧，像我们这种资源少、资质差又无权无势的人想要在修仙界立足，太难了！”
“不过是环境逼你做决定罢了。”
不能切身体会，凌飞翮不予置评，但是，将来，她总能找到一条不难么艰辛的路。
在第N次听到“魔头”两个字时，凌飞翮停下脚步，目似利剑，扫了一圈周围的人，有些不明白。
“他们是如何认出我们是魔修的？”
身为孤儿的凌飞翮，始终不能习惯他人的指指点点。
“红衣，红靴，披发，在关内，只有一个人敢这么穿。”二十的胆子越来越大，打趣起凌飞翮毫无压力。
凌飞翮对着天空狠狠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她已经无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衣服的问题可以稍后再议，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急需解决。
“十八，你去清绝门，给我盯着新晋弟子世无尘，他的一举一动都要如实告知与我。”
“闭嘴！”凌飞翮不想听二十那杀人夺宝的言论，抢在他开口之前解释道：“天魔山的未来就在他身上。”
虽然不懂天魔山的什么未来，但是，二十一向把凌仙魔尊的需求放在第一位，“直接把他绑来不就完了吗？”
果然!
凌飞翮有些心累，算了，改变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还是从长计议吧。
“现在的他帮不了我们，必须等他成长起来。”
二十听得云里雾里，“我们需要做什么？”
凌飞翮：“什么都不需要做，那些牛逼的人就是用来虐的，不虐，那些机缘自己跑过来吗？”
这下，二十更不明白了，“十八去做什么？拉仇恨吗？”
小强也在瞎掺和，“绑来，绑来，你做他师父或者义父，养成系最可!”
深吸一口气，凌飞翮沉声道：“闭嘴！”
经过研究所里那些女同事的洗脑，凌飞翮非常明白，在小说的世界里，养父、师父什么的就是高危职业。
看着比较可靠的十八，更重要的是顺眼，凌飞翮吩咐道：“顺便想个办法，让我能如臂指使的使用灵力，不能浪费一丝一毫。”
十八走了，凌飞翮想要改变一下自己的招黑形象，“去哪里买衣服？”
指指自己的嘴巴，二十示意自己被下了封口令。
此情此景，凌飞翮真的特别想体验一下魔修随心所欲的行事作风，送二十上西天。
“说！”
万周坡会真的应有尽有，几步路后，凌飞翮二人进了一家店铺，之后，伙计的脸色越来越黑。
原因嘛……
二十：“魔尊，黑色神秘，强大。”
凌飞翮嫌弃地摇摇头。
二十：“白色，纯洁无瑕。”
凌飞翮的表情更嫌弃了。
二十再接再厉，“红色……”
“你看我像热情活泼的人吗？”凌飞翮现在对红色深恶痛绝。
“为什么？这些颜色最受欢迎了。”二十不明白，这也是伙计不解的地方。
凌飞翮的求生欲非常强，“不吉利。”
认出凌飞翮身份的伙计敢怒不敢言，这也太欺负人了，我们这里是成衣店不是寿衣店，哪里不吉利了？
这生意没法做了!
对着一屋子的黑红白，凌飞翮很不舒坦，“还有没有其他颜色？”
面对恶名在外的凌飞翮，伙计秒怂，乖乖地把其他颜色的衣服取出来。
最后，凌飞翮随手指了一套天青色服饰，“就这件了。”
这个颜色真的是一言难尽，但是，穿在凌飞翮身上意外的合适，可以说，除了凌飞翮，再无天青色。
既然凌飞翮满意，其他人也没什么好说得，皆暗舒一口气，奈何，他们放心的有点太早。
三人站在铺子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尴尬地笑笑，谁都没有先开口。
最后，还是伙计顶着莫大的压力，忐忑不安道：“一共十块灵石。”
努努嘴，凌飞翮示意二十赶紧付钱。
不过，看着二十窘迫地摸着鼻尖，凌飞翮有了非常不好的预感。
自从来到这里后，二十从来没有让凌飞翮“失望”过，“十块灵石？你抢灵石呢？一件破衣服十块？”
“此衣乃飞天妖狐的尾毛梭织而成，十块灵石已经是最低价了。”伙计缩着肩，小声反驳道。
破衣服？很好！
正待凌飞翮一个头两个大，打算干脆脱下来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进了店。
无视店内不同寻常的气氛，世无尘说道：“店家，两套白衣。”
没想到会这么快再次相遇，凌飞翮也不脱了，两手轻松地扣在布腰带上，三两步踱到世无尘面前。
“小孩儿，帮个忙？”
“借十块灵石买件衣服穿穿？”
耷拉着眼皮，俯视着世无尘，这样的神态落在世无尘的眼里，实在算不上友善。
“忘了，”世无尘转过头对着伙计道：“烦请帮我取来。”
以为凌飞翮欺负孩子，一言难尽的伙计动作迅速地包好递给世无尘，甚至还贴心的打了一个折扣。
“共计十五块灵石。”
十五？身为一个魔修，二十最不满意的就是这种差别对待，阴恻恻地笑道：“伙计，不会算账？”
“小公子的衣服小，不费布料。”伙计勉强解释道。
这样的事情二十经历过不少，冷哼一声，懒得再费口舌，不能动手抢的感觉太特么憋屈了。
凌飞翮食指勾住世无尘的衣领，阻止世无尘离开的步伐。
忘了？还挺记仇！既然以后少不了纠缠，那也没必要保持距离了。
“小孩儿，有些东西能忘，有些东西不能忘，救命之恩什么的，在适当的时候还是要报一下的是不是？”
只字未言，世无尘扔下十块灵石，轻松挣脱凌飞翮的食指，大踏步离开。
“这谁家的孩子，还挺有钱的。”二十一脚踢开滚到脚下的灵石，好奇道。
知道二十没认出来，凌飞翮也没有说明，没了那天的狼狈，小孩儿的气质立马上了不止一个层次。
凌飞翮：“世无尘。”
二十：“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