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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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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读过一本书,里头讲了一个故事。一对师兄弟在一个深谷求学,一天师傅给他们出了一道考题,师兄弟分别进入不同的直线峡谷,这两条峡谷中间都有两只饿了三四天的猛虎,分别朝着峡谷的两头,而峡谷的两头分别绑着一个人,师傅要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选择救下被绑着的人,为的就是考他们的决断。考题结束,师弟提了两只猛虎的头出来见师傅,而师兄没有。最终,这道考题是师弟胜出。因为师兄优柔寡断,他两个人都想去救,结果却是两个都没有救成功。这被绑的两个人就像生和死,胜与负,正与邪的选择,你选择了其中一个人生,另一个人就必须死,选择其中一个人胜,另一个人就必须败,胜者生而败者亡,在事实面前,生与死不过是必然的结果,无论王妃你如何去选择,都会有人牺牲,王妃,这场对决,在于的不是生死,而是决断。于你于王爷来说,都是一样的。对于王爷来说,您是他的妻子,萧阳世子与王爷来说是好兄弟,他不想让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出事,所以他选择在这场战斗中让您退出,这样,他就少了一份记挂,不用在与萧阳世子的决斗中担心你会难受,战场之上,最忌分心。您,也应该懂这个道理的吧。”

叶岚静静的听着侍卫说话,脸上神色平静,没有一丝波澜,见叶岚没有反应,侍卫继续道“奴才知道您把王爷看的很重,重如生命,同样你也把萧阳世子看成很重要的朋友,生死之交的兄弟,可总有一天您是要做个抉择的,今天就是您要做抉择的时候了,你会怎么做?我很想知道。”

侍卫再也没有开口,等着叶岚的回应。过了很久,才听到叶岚的回应“我会选择两个人都救下。你既然问了我,就应该知道这两个人都是我生命中非常重要的人,一个是爱人,一个是亲如家人的朋友,我不会因为选择其中一个而放弃另一个,如果老天执意要我放弃一个,那我也不怕逆天,叶家我都能灭了,还怕违抗这天意吗?”停了停,又继续开口道“即使以后与萧阳是陌路人,今天我也得救下他的命,总好过看他去死而我到时无能为力要强的多,这点风亦也懂,所以他把我送了出来,想专心救萧阳,我也想救萧阳..毕竟这是我和风亦欠了他的,还有我们之间的情义,都不能让我冷漠旁观,见他去死。看着自己的朋友亲人去送死,这我还做不到。”

侍卫听到了之后,问“那王妃你有没有后悔的时候?”

“我从来不会后悔,我所走的每一步每一子,都经过细细思量,我怕我走出深思熟虑的一步之后会后悔,我不敢后悔,那无法偿还的代价我还不起。”叶岚坚定到。

侍卫好像又明白了些什么,轻轻舒了一口气,眼神清澈明亮,“那..王妃你还要再回去吗?”

“回去,现在。”

“遵命,半个时辰已到,王妃您自己解开穴道之后跑回院子,奴才身受重伤无力阻拦,只能跟在王妃后面到后院。”话毕,两人都慢慢笑了。

————

院子里,风亦和萧阳还是没有半分动作,院门口叶秋雨还昏迷着,风亦因为不清楚萧阳邪功的来路不敢轻易动作,生怕一招出错,萧阳此生就再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机会了。此时,原本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的萧阳开始出现波动,身上的淤血越来越多,破出皮肤渗透到体外,打湿了那层层衣衫,触目惊心的红。眼中的猩红之势不停的扩大缩小,扩散收缩。再这样下去,萧阳绝对无法承受体内两股力量的争夺之势,不是爆体而亡就是流干血液而死,即使救下来了,也有可能终身残疾,无法用内力了。

“萧阳!你若是听得见我的声音,就赶紧醒过来,你想想你的家人,想想叶岚!”风亦大声对着萧阳喊。萧阳听见风亦的声音,痛苦的面容开始有一丝丝的缓解,眼中猩红之势也慢慢消散,风亦面上喜色露出,瞬间,凝结在面容上,僵硬的形成了一个怪异的表情。萧阳脸上的痛苦之色渐渐消失,身上淤血停止破出皮肤,但已经破出的皮肤还在往外不断的渗透出血迹,给衣衫再添一分红,眼睛的猩红之势卷土重来占据了整个眼睛,双目已然变得血红,为今晚这红色喜宴再上一道精彩的菜品。

“风亦,今天,你我,决战,是胜是败,全在你我比拼之间,若我输了,从此以后再不过问你的事情,再不来打扰你和叶岚的生活,若你输了,你,退出。”萧阳此时本源已完全被入魔之源挤开,占据了萧阳的身体。

即使此刻风亦知道萧阳已经入魔,被入魔之源给控制着,也不松口“不可能,我不会退出的。”

“呵呵,你说我执念太深,你又何尝不是执念太深不愿放手,在这点上我们都一样。”

“不一样,她选择了我。”

萧阳闻言一个身法就奔到了风亦的眼前,执剑砍向风亦,风亦也是不慌不忙抽出剑来挡萧阳的剑势,一个新郎官,在新婚之夜随身携带软剑,恐怕早就对他有所防范了,是劫,还是幸?两人剑势紧紧对扛着,剑与剑摩擦的地方竟然隐隐有火星溅出。

“那就一决胜负吧,我也累了。”萧阳低落的语气传进风亦的耳朵里,这最后一句...竟是萧阳平常说话的语气,萧阳不是被入魔之源给控制了吗?风亦惊讶看向萧阳,发现萧阳此时的眼睛一片清明,没有一丝猩红之势,萧阳对着风亦惨淡一笑,“今日,你我一战,我是死是活,你和叶岚都不要再来管我了,我知道就算我活了下来,也会是一副残躯之身的。”

“不会的,只要活着,一切就还有希望,我们都不希望你死,你一定要给我好好活着,我和叶岚都会救你的,你给我撑住!”风亦怒吼

萧阳苦笑,点头答应,眼睛瞬间又被猩红之势覆盖,收剑后退,冷漠的盯着风亦,将剑拿起到半空中,做了一个准备的姿势。风亦也是同样动作,这一刻,战场上不止有他,还有萧阳,他们一起面对的,是这股入魔之源,风亦外攻,萧阳内攻,两人想要合力来对抗这股入魔之源。

执剑,不是为了无尽的战斗,而是为了彻底终究的放下。

风亦率先动手,拿着软剑向入魔的萧阳劈去,萧阳以一招横挡式挡回了风亦的剑力,也使力将风亦的剑打了回去,萧阳向后移了一段距离,风亦也紧随其后向前移去,一手执剑向萧阳劈去,一手凝聚内力在掌上向萧阳打去,萧阳也不掉以轻心,用剑挡回剑势,以身接了风亦一掌,风亦见状急忙抽回掌力,掌法一出,不能收回,若要收回,自伤三分。这是风亦初学掌法之时,教他的师傅说的,力已出,难收回,如果要收回,就得用比出的力更加大的力气来拉回这个力,同时自己还得受了这力,否则这收回的力无处安放,所以只能自己硬生生受了。所谓伤人一千,自损八百,说的就差不多是这个理。当两军交战之时,为求重伤敌方,通常都有一支死士军队,他们从受训那天起就知道自己的宿命是什么,但为了战争的胜利,通常都是自愿的死士军队,不断的训练,只为有一天打仗之时,冲入敌方阵营里打散敌方军阵,冲开那最前头的军队,为自己后方的同伴们争取接下来的时间,而他们以命换时,以命换机,死后尸体被后续补上的士兵们踩踏,直至战争结束,早就被踏的面目全非,无法辨认,所以死后连个尸骨都没办法收敛。

“伤人一千,自损八百。你这都没伤到我,就自损八百了,风亦,你退步了。莫不是行走之中陷进温柔乡太深,不愿意前进了吧?”

风亦忍下喉咙里涌出的血腥黏腻“我也许走的是慢了些,但我也绝不后退。”

“等我把你打趴下了,你就知道自己是真的走太慢,还是退步了。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胜利者。”萧阳嘲笑道

“你证明自己是胜利者的理由,就是打败你的对手吗?那你看重的东西呢?真正的胜利者,若是连自己最为看重之物都守护不好,只是认为打败的强大的对手才是胜利者的话,算什么胜利者,算什么赢家!”风亦也丝毫不落败。

“那又如何,只要胜过了你,我就是胜利者,至于重要的东西,我没有。了解你的对手,才能选择获胜的方式,我了解你,我知道怎么打赢你。”

风亦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个萧阳不是他所认识的萧阳,而是一个被魔障占据了身体的陌生人,不能用寻常方法来打败,可它占据的是萧阳的身体他又不愿下手伤了萧阳的身体,若是成功救回萧阳,但这身体重创太重的话...那萧阳也会活的很痛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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