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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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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丞相已经发现了王府中的异样,暗中也查访出了些边角枝节。丞相夫人担心女儿,秘密的进宫说自己想女儿了,丞相又不让见,她只好在宫中见她一面,可是宫中,若是女儿能来,还是要皇后帮忙才可以。

就这样,厉王府因为皇后的一道懿旨而慌乱,尤其是上官悦儿,倒是楚傲天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变化,漠不关心的样子。

皇家与他只是一份责任而已,刘丞相即便知道,皇上即便知道又能怎么样,他从来不买账。

"王爷,若是不想法子,就要被皇上知道了,皇上知道不要紧,丞相就会知道,要是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在王府受了苦,即便不敢怪王爷,心中对臣妾也是会恨极了的。"上官悦儿的话是真心的,此时,娇容有些受惊,她害刘亦瑶,不知她的死活,若是被她的家人知道,自己怕是就麻烦了。

"哼,一个丞相而已--"楚傲天依然记恨着当初,他以自己的身份呢压迫皇上,他娶了刘亦瑶,最后这般光景都是他们咎由自取。

刘亦瑶暂住在离进厉王府的一家酒肆之中,盯着雷家进出的人,直到一队太监再次莅临厉王府,她的嘴角勾起了一抹灿笑。

皇后的旨意又到了,过了皇后邀约的日子,厉王依旧百般托词,让皇后的心中也存有疑虑。大臣的心要安抚,自己的疑虑也要解开,所以皇后下旨,厉王定要来皇宫中,最好带着厉王妃。

楚傲天听着最后通牒,脸上虽不显山不漏水的打发了传话的太监,心中却将刘丞相骂了狗血淋头。看来进宫请安时妥不过了,那他就自己去,解决了这件事,定然不能让悦儿受半分的委屈,他心中暗下决心。

楚傲天穿戴整齐后,摸着送自己出门的上官悦儿的手安慰着,"你放心,今天,我就解决那个贱人的事情,从此你就不用担惊受怕了。"

上官悦儿听见他的话,楚楚可怜的仰着小脸,看着楚傲天温柔的面孔含泪点头。

楚傲天看着前一秒还由忧转喜,后一秒就浑身僵硬的人,顺着她惊恐的眼神,回头望去,这一望,往事排山倒海的压来,但更多的是惊艳。

刘亦瑶亦步齐趋,明明就是十几步的距离,却走得比一年还长,那个男人的面孔就在眼前,却逐渐的清晰,再模糊,再清晰,如此反复,她走到了愣住的人面前。

"王爷,妾身回来了--"刘亦瑶的声音如春风拂过般,拂过了众人的心口。只是个人感触不同而已。

楚傲天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一时间无话,百花楼的女子的身影与她重合,他曾经的王妃的身影与她重合,那么她到底是谁?

仔细瞧着还是以往的眉眼,可就是这样他才觉得不可思议,明明就是同一张脸,却不是一个人了。她的气质浑然天成,即便是笑着,似乎又没笑,眼睛在看着自己,似乎又看着很远的地方,大红的锦袍衬得她娇颜似血。

她的眼中是温和的笑意,除了温和还是温和,为何上官悦儿会觉得丝丝寒冷,她连心都抽搐了,这个女人竟然活着回来了,真是贱人命更长,还变成了真正的狐狸精回来了。

"你究竟是谁?"楚傲天捏着刘亦瑶的下巴,粗声问道,他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那个让他无比厌恶,无比的懦弱的女人,怎么会是眼前孤傲不可方物的人儿。

"对,你不是刘亦瑶,你就竟是谁?"上官悦儿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不管眼前的人儿是不是刘亦瑶,她都不能让她进王府。

"妹妹自然不希望是了,你更是希望我能死在寒风雪地中吧,而且死的很悲惨。"刘亦瑶的声音跳不出半丝的杂质却偏让听得人寒心。

上官悦儿向后踉跄一步,她都知道是自己做的了,那就更留不得她了。

"你怎么会是王妃?"她就算牙咬碎了,也要坚持不放。

刘亦瑶不再看上官悦儿,而是转向楚傲天,"王爷应该是最清楚妾身的孩儿是怎样死去的了--"说完她还轻轻的,柔和的笑了。

楚傲天的脸沉了下来,"贱妇,你居然还有脸回来?"

"妾身是王妃,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不应该在王府中。"她即便错了,也是当初错爱了他。

上官悦儿忽然笑的很开心,真的是很开心的那种,"姐姐终于回来了,让我好想呢--"

蛇蝎美人无非就是说上官悦儿这一种了,表面上笑的开心,心中却是在盘算着如何取她性命,在她看来,只有死人才不能与她争抢,好不容易自己成了王府的女主人,王爷对她百般宠爱,她要的不仅是权利,还有王爷的唯一。既然她要回来,就让她回,取她性命前要好好的看着。

"本宫也时刻的惦记着妹妹呢,还怕有生之年见不到呢,如今真是皆大欢喜啊。"刘亦瑶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对方,直到她闪避开,才笑脸迎上楚傲天。

"王爷这是要出去?"刘亦瑶明知故问。

楚傲天的神情几变,她此时出现正好能结了燃眉之急,可是若是如此,她的王妃的身份就真的作实了。她回来的目的也尚不可知。想的越多,他对她就愈加的好奇。

"王爷?"刘亦瑶柔着声音,却不带妩媚。

楚傲天看她一眼,终于开口,"随我进宫吧。"

上官悦儿一直悬着的心几乎就蹦了出来,"王爷......"最终她还是欲言又止。她不是决心刘亦瑶将会在她的身边,彻彻底底的死去么,为何她会如此的惧怕。

"悦儿放心,等我回来。"楚傲天柔情蜜意的说道。

上官悦儿几乎是含泪点的头,在目送两个人上了马车后,变得狠厉异常,趁得她的娇颜都变得扭曲。

马车上,楚傲天盯着低眉顺眼的人儿,却再也感受不到那份谦卑了。

"王爷为何一直这样看着臣妾?"刘亦瑶弯起了嘴角,暗光中却依旧散发着美艳。

"你为什么回来?"楚傲天本以为自己能够做到不为所动,声音却不稳了。

"臣妾是厉王妃,是丞相之女,臣妾不知道,不在历王府应该在哪里。"刘亦瑶依然笑着说道,仿佛她一点也不记得曾经发生的让她悲痛愈绝的一幕幕。

"你变聪明了,一会儿怎么说,应该知道吧。"楚傲天的话中听不出夸奖,反而带着威胁。不管她的目的是什么,他都有自信,她会在他的掌控之中。

"臣妾知道。"刘亦瑶真的做到了从容应对,她曾想过一万种再见的场景,却不曾想过双方都是这样的平静,或者说,她已然变得和楚傲天一样了。

进了城门,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越过一道道的宫门,一层层的守卫,在太监的陪同下,往皇后的的凤鸾殿而去。

一路上二人无言,对于刘亦瑶,这里是熟悉的,却也是陌生的,是她失了心的地方,如今她要一点点的修复回来。

凤鸾殿中,高坐之上,女子身着金黄色绣着凤凰的云烟衫,逶迤拖地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手挽碧霞罗牡丹薄雾纱。云髻峨峨,戴着五凤朝阳挂珠钗,脸蛋娇媚如月,眼神顾盼生辉,气质雍容贵气。

刘亦瑶眼中的皇后还是高贵不可方物的皇后,但是皇后眼中的刘亦瑶却不是那个透着天真烂漫的说自己爱那个男人的刘亦瑶了,自从她嫁进了厉王府,皇后就没有再见过她,此刻满眼都是不可思议。

高台之下的女子,身着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锦衣,用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温婉柔和的发轻轻向上盘起,两鬓的发松松的散落下来,一朵琉璃珠花斜斜地插在发髻上。面若桃李之面,与周身的气场浑然天成,怎么也让人移不开目光。

"你是瑶儿?"皇后试探着开口问道,即便她看得真切,依然无法把台下独特气韵的女人与之前那个天真烂漫的女孩联系到一起。

"妾身拜见皇后,皇后吉祥。"刘亦瑶大方的行着宫廷之礼,也是用行动告诉了皇后自己的身份。

楚傲天一直黑着脸,在皇后面前也没有缓解。

"真的是瑶儿!你真是变化太大,差点都认不出了。"皇后本就娇嫩的面容因为兴奋又染上一层红晕,"快到近来,让本宫好好看看"说着,就伸出了盈盈细指。

刘亦瑶缓步上了缓台之上,靠近了曾经是她一直仰望的女子,她的眸子满是笑意,身上也是柔和,但却让她觉得有些熟悉,靠近后那种气息,也是微微有些熟悉的。

"难怪厉王迟迟不肯让你进宫,原来是金屋藏娇,不舍得别人窥探啊。"皇后半真半假的说道。

楚傲天笔直的身形动了动,"皇后谬赞了。"金屋藏娇?怕是他没有这个福气呢。

刘亦瑶的眉眼中也带着笑,有些嗔怪的笑,像是在埋怨皇后的直白一样。

楚傲天看着皇后与刘亦瑶拉扯着说了许久,终于意犹未尽的说了告别的话,本来他一直认为皇后拥有的绝世容颜,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人,别的女人在她的身边都会黯然失色,可是如今看来,也不尽然,刘亦瑶举止得体,一颦一笑间恭敬带着娴静,举手间有了王妃的风范,与皇后在一起,虽然不及,但是也不至于一个在云端,一个在尘埃。

"那臣妾就告退了。"刘亦瑶欠身行礼,楚傲天跟着作别,"臣帝告退。"

两人一前一后的出了凤鸾殿。

凤鸾殿中,皇后凤眼微眯,嘴边噙起一抹笑意,又一瞬即逝,只剩下一缕平地而起抓不住的风波。

回厉王府的路上,刘亦瑶都眯着眼睛,她的内心是极不平静的,皇后给她的感觉极其的压迫,虽然表面上还是曾经的皇后,可是又确实有哪里是不一样了。

她虽然是闭着眼睛,却能察觉的到,楚傲天不时的看自己一眼,带着不明的探究的意味。若是以往,她的心必然如小鹿乱撞,可是现在却不会了,连她自己都想不到的平静如水。

终于到了厉王府门外,楚傲天先下了马车,站在旁边,等着刘亦瑶下来,他刚想伸手去接,诧异自己的反应,忽的停在身侧,马车上的人儿就已经着地了。

楚傲天不自在的说,"进去吧--"率先走在了前面。

时隔半年,刘亦瑶再次踏进了这片高墙,千思万绪涌了出来,她的卑微,他的绝情仿佛就在眼前一般,本来平静的内心也被激起了涟漪。

王府的婆子丫鬟们,见了她都露出了诧异的神色,随即又低眉顺眼的忙着各自手中的事去了。

楚傲天猛然的回头,"你还是住自己的寝宫,随后我就派个丫鬟去给你打扫一下。"说完,就忙着离开,找上官悦儿去了,他心中一直惦念着她,总觉得自己亏欠了她什么,可是,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

刘亦瑶看着匆忙离去的楚傲天,心中并没有太多感触,他依旧还是那个他,一心系着上官悦儿的他。那好,既然这样的话,这个游戏就要好好的玩了,

听雨轩中,陈设不变,却足足的落了一层尘埃,荒凉的程度与她的心境别无二致。

随着进来的丫鬟们都哆嗦着手,尽快的打扫着,生怕王妃忽然的怪罪下来。

听雨轩如冷宫一般被遗落至此,并不是丫鬟偷懒的原因,若不是受了王府主事的人上官悦儿的吩咐,即便是普通空殿,也不会如此,更何况是王妃的寝殿。

刘亦瑶心中明镜,所以不去看手忙脚乱的丫鬟们,也难为她们大半夜的还要胆精受怕,她自己摸摸这里弄弄那,感受着指尖传来的触觉,仿佛看见慧心拿着风筝欢快的向自己走来,那般的让人怀念。

"好了,你们把寝室收拾好了就行,其余的明天在来弄。"刘亦瑶见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便开口吩咐道。

丫鬟们仿佛如临大赦一般,飞快的行了礼,退出了寝殿。刘亦瑶好笑,自己就这样的可怕?还是自己的变化吓到了她们?也是,若是有人半年前告诉她将会变成现在这样,她也是不信的。

这个寝室总会让刘亦瑶想起曾经的恐怖和情色,只是想起而已,激不起任何涟漪。

忽然周身一紧又瞬间放松,来人的气息是宁峰,她轻轻道,"宁护法请进。"

宁峰一袭红衣飘然而至,邪魅的眼眸微凝,她进步的很快,他本就有意释放一些气息,却不想刚这样做就被她发现了踪迹。

"主上说,定要心静,戒焦戒躁。"宁峰传着主上的话,自己倒觉得她真的是不焦不躁。

"请宁护法回主上,宠物记下了。"刘亦瑶依旧恭敬。

寝室外有声响,从脚步听来,是两个女子。刘亦瑶看着微开又关上的后窗,宁峰已经消失了。

"王妃,我们是奉命来服侍您的!"清丽的女声在门外响起。

刘亦瑶皱眉,是服侍还是监视,显而易见。

"进来吧!"她的声音慵懒中带着高贵,无形中带着压迫感。

门扇开合间,两个青色丫鬟服的人跪在了了跟前,低着头,恭敬的看着地面。

"奴婢拜见王妃。"

刘亦瑶瞅着她们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讥笑,还真是得了上官悦儿的真传了,不过看你们能装到几时。

"都起来吧,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两个丫鬟略带惊恐的抬起眼眸,清秀的面庞我见尤怜,看来上官儿没少下了功夫。

"都叫什么名字啊?"

"奴婢宛荷"稍微看着年长些的丫鬟说道,果然如荷花一样秀美,小手因为紧张卷着袖口。

"奴婢宛菊"另一个略带清脆的声音响起。

"好名字啊......"刘亦瑶沉吟。

"谢王妃夸奖。"两个丫鬟匍匐在地。

"好了,都起来吧!宛荷,你去给我找套干净的被子,宛菊,你去帮我弄些水来净面。"刘亦瑶吩咐道,床上的被子全是腐了的味道,闻着就恶心。

丫鬟应声而起,按着吩咐办事去了。一柱香的功夫,宛荷抱着被子回来了,忙活着铺在了床上。不多时,宛菊也相继走了近来,端着洗脸的水,上面飘着菊花瓣。

刘亦瑶被伺候着净了面,宽衣解带后,钻进了被子里。遣了两个丫鬟出去。

她躺在被子里,摸着较好的绸缎,美好的东西总是会暗藏玄机的,就像这被子,若是普通人,怎么会察觉到其中的猫腻,既然对方这样的容不得她,那她就成全她也好。

慢慢的闭上眼睛,均匀了呼吸。

刘亦瑶回王府已经三天了,白天就在王府的花园,亭台楼阁转转,晚上在自己的寝殿翻看书籍,也算是时间匆匆。

三天来没见过楚傲天和上官悦儿,越是如此,才越是怪异,她知道,这只是山雨欲来的前兆。

宛荷宛菊是两个机灵勤快的丫头,她用着很舒心,听雨轩也恢复了以往生机勃勃的样子。

她院中唯独徘徊花不加以人手,亲历亲为,娇艳的颜色,鲜红欲滴。

"王妃,池塘里的荷花开得正望呢!"宛荷站在刘亦瑶旁边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宛菊放下手中舀水的瓜瓢,接口道,"奴婢今天帮王妃要些肥料回来的时候,路过池塘,粉嫩的花朵开在碧绿的叶子上,瞧着蝴蝶都落在了荷花上,简直美极了。"

这几天,宛荷和宛菊大概知晓了王妃的脾性,对下人,她是宽容的,性子也温和,不会和她们发脾气,说话虽是平淡,从不呼来喝去的。所以她们说话做事的也都大胆了些。

刘亦瑶嘴边噙起笑意,听的她的心都动了,虽然不很是偏爱荷花,但是美丽的景象谁不愿意欣赏呢!

"那咱们就去瞧瞧!宛荷,去把本宫那件锦绣的薄纱披风拿来!"她身上穿的薄,被这冷风一吹,就感觉有些凉了。

"哎奴婢去去就回--"宛荷应声后,就小跑着进了寝殿里面,不多时手中拿着金色的锦绣披风出来了。

几人信步向着荷花池而去,远远的看去,真是一幅美妙的画卷。离得老远就能闻到扑鼻的清香。

一路上遇见不少王府的护院和侍卫,还有丫鬟婆子们,见了刘亦瑶都恭敬的行礼,经过这么多天,想必他们也接受了王妃突变的事实了吧。

王府的荷花池坐落在听雨轩与花园之间,小石子铺成的路两边,载着垂柳,在这个季节随风飘动,像是摆动的挠人的小手一样。

刘亦瑶路过了听雨轩,似乎还有一个和侍卫争辩的身影,被气得面红耳赤的脸颊,不饶人的快嘴皮子。

"王妃,您看,这荷花真的是好美啊。"宛荷声音中带着欣喜,她总是纯真的让人觉得她的年纪是最美好的。

刘亦瑶暗笑自己,不过也只是比她大了两岁而已,竟能生出这样的想法。荷花开得是好,寓意也好,神圣净洁。果真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金色华衣缓缓蹲下,莹白的指尖搭到水中,沁凉的触觉,在荷叶上滴了水滴,晶莹的折射着太阳的光亮,美妙急了。

"奴婢见过上官娘娘。"

宛菊的声音在刘亦瑶的斜上方想起,她抖落手上沾着的水,缓缓的站起来,转过身,盯着比往日更娇艳的美颜,温和的笑着,仿佛这大好的阳光一样。

"妾身见过王妃。"上官悦儿规矩的行礼,无可挑剔的一言一行,落在了旁的下人眼中。

刘亦瑶望天,真是春光明媚好时节,终落在上官悦儿的脸上,"妹妹的气色真好,和这池子里的荷花有一比呢!"

"王妃谬赞了,妾身不及王妃之一。"上官悦儿嘴上虽是臣服,心中却恨得滴血。

"呵呵,咱们同是王爷的妃子,虽然说我是正妃,你是侧妃,也不必在意这些规矩,还是叫我姐姐听着舒心一些。"刘亦瑶漫不经心的说道。

"那妾身就谢过姐姐了。"上官悦儿依旧俯着身子,微微抬起笑脸谢道。

刘亦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带着歉意道,"妹妹快起,看我,光顾着看着妹妹高兴,竟然忘记了让妹妹平身了。"说着她哈腰扶着上官悦儿的手腕,让她直起身来。

上官悦儿笑的越发的甜美了,"无碍的,姐姐今天怎么这么好的心思到这里来赏荷花了?"

"丫鬟们说花开的极好,若是不赏不免遗憾,本就闲来无事,也算是好消遣了。"刘亦瑶松开上官悦儿的手腕,眼中闪过一丝涩然。

"荷花是很美,更美的是它的气节。"上官悦儿向池子走近了一步说道。

"是啊,荷花是美,可是再美也总会有凋零的一天,即便曾经是那样的风光无限。"刘亦瑶忧思着荷花的命运,倒不如说是对上官悦儿暗有所指。

"凋零也有再开的时候,像是姐姐一样。"上官悦儿靠近了刘亦瑶一点,看着现在的她,简直就让她嫉妒的要发狂,最可恨的是,自己是那样的忌惮她。

"我么?怕是不能如你愿,只怕是会越开越艳呢!"刘亦瑶也小声的回道。

上官悦儿脚步向池边挪近了一步,大声的喊着,"姐姐何必容不得我,我只要有王爷的一分宠爱就好,姐姐又何必苦苦相逼?"

上官悦儿的声音太过的刺耳,引得路过的,还有周边的下人都投来目光。

刘亦瑶笑的愈加的灿烂,眼中却是带着不屑的,这个女人就不能有什么高明的招数?永远都是栽赃嫁祸。

"妹妹的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就这样的容不得我?不对,曾经你已经告诉我的,我身处的位置就是巨大的错误,那么,如今给你可好?"

刘亦瑶明明是轻松商量的口气,听在上官悦儿的耳中却带了威胁。

"姐姐知道变好,你死不了选择回来,也依旧是个错误。"她心中虽然忌惮,嘴上依旧要逞能,小声的说完,就向后栽去。

刘亦瑶看着她的动作,眼睛都笑弯了,她想这样就能陷害自己么?若是平常的情况,确实是不能的,现在却不同了,她的体内还有一个呢,即便是掉下去马上就被捞起,也可能伤了抬起,那个女人应该还不知道自己有孕,不然也不会拿着孩子开玩笑。

说时迟那时快,刘亦瑶拉着上官悦儿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她倾斜下去的身体又被正了回来,下人轻呼出口的声音又被吞了回去。

上官悦儿猛的甩开刘亦瑶拉着自己的手腕,她的表情终于不是在人前无懈可击的恭敬,"不劳姐姐!"

一起一落间,刘亦瑶顺着她的手势,人向池水中栽了进去,口中喊着,"妹妹你又何必容不得本宫呢?"

话音一落,刘亦瑶也随着落进了荷花池,不知是哪个吓傻的奴才惊醒后,大声的喊道,"王妃掉进池子里了,快来救人啊--"

刘亦瑶被救上岸的时候,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看见上官悦儿气的发白的面庞和眼中凛冽的恨意,静静的闭上了眼睛,现在她真是恨极了自己了,当初自己处处的避让,她处处打击,如今她们已经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了。不过,要不是这样还不好玩呢!这个游戏要想继续,还要这个上官悦儿好好的配合呢!

现在的刘亦瑶,想要报仇,置她与死地也只是举手间的事,只不过那样未免就太无趣了,她更享受的是游戏的过程,看着他和她痛不欲生。

上官悦儿忽然上前,哭的娇滴滴的,欲要扶起刘亦瑶,"姐姐,你怎么就这样的不小心呢?"

刘亦瑶睁开眼睛,拂开她的手,"妹妹怎么就这样的不小心呢,从来不知道妹妹的力气这样的大,只是轻轻地一挥手,本宫就栽进了池子中。"

近前的宛荷、宛菊还有上官悦儿的身边的人看得真切些,看起来也像是上官悦儿推刘亦瑶下水的。其他离得远些的奴才们瞧着,就是两位主子争执了起来,王妃被推入了水中。

可是王府中的事错综复杂,上官悦儿的地位不论是王妃曾经在的时候,还是消失的这段时间,都是无法撼动的,所以现在即便是有人问,也不敢乱说话。这也是上官悦儿没有太忌惮的原因。

要说刘亦瑶为何明知如此还要做的原因,无非就是要埋下自己在下人心中的印象。她当初已经留下的,就要靠自己再来改变过来,终有一日,他们臣服之人将是自己,而不是现在这样,连句话都不敢说。

"姐姐你这是在怨我么,明明就是姐姐不小心自己跌进池子里的。"上官悦儿抹着眼泪,无辜的看着刘亦瑶,显得十分委屈。

本来赏荷的好地方,如今上演这这场闹剧,离得远的下人们匆匆地散了,生怕惹祸上身,旁边儿的也都嗒咙着脑袋,要把十字路下看出个洞来。

"妹妹这是哪儿的话,只要妹妹没事就是好的,你的肚子里可是还有一个呢!"刘亦瑶感觉身上有些冷,也不欲与她再做争论,走之前透露给她点消息也无妨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上官悦儿的眼睛瞪着老大,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看妹妹的脸色,许是有喜了,不想让妹妹跌进池子,便搭手救了一把,毕竟是王爷的血脉么,妹妹处心害本宫也就一并不计较了。"刘亦瑶说的大度,也是她感觉到了身后多了一人,此人步伐沉稳有力,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话中简明扼要的说了刚才发生的大概。

刘亦瑶在把手搭到上官悦儿的腕上的时候就知道她已经有喜一个月了,所以会救她的另一方面就是不想惹祸上身。

"王爷--"上官悦儿本就是惊喜交加,看到刘亦瑶身后的楚傲天时,也忘记了反驳刘亦瑶的话,一声王爷,叫的旁人的肝儿都颤了。

楚傲天越过刘亦瑶,把上官悦儿揽在怀中,俾倪的看着刘亦瑶,"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话?臣妾不明白!"刘亦瑶已经说了一遍,就没有解释第二遍的必要。

"好,你很好--"楚傲天撂下这话儿,揽着上官悦儿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上官悦儿故意的撞了刘亦瑶一个踉跄,嘲笑的挽起了嘴角。

刘亦瑶不屑的紧了紧身上的薄纱披风,也转身离开。宛荷和宛菊吓傻了的跟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

回到了听雨轩,刘亦瑶打发了两个丫鬟在门外守着,自己用内力逼出了寒气,免得伤了身体,若是为了这点小事生病就不值得了。苦肉计,她不屑于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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