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间的空气瞬间凝固，蔓延着一股危险的低气压。
所有的人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煎熬的沉默，只有那零碎的椅子横散在地上，泛着尖锐的疼痛。
殷小宋屏住呼吸，这个男人不光白痴，还是暴力狂。
这样就威风了？威风了？
凌夜南优雅的从圆桌抽出一张纸，倨着腿，漫不经心的擦拭着自己的皮鞋，很认真，也很欠扁。
“殷小宋，你也没有什么要解释的？”
凌夜南交叉着双腿，头靠在椅背上，仰望着天花板。
旁边的人都同情的看着殷小宋。
殷小宋囧。这也需要解释？你不是都已经看到了，白少，苏总，这么明显，不是谈合约，难道是来吃饭啊？
“夜少，如你所见，我们是来谈度假村项目的。只是项目还未谈妥，刚好，这个项目之前也是你经手，现在苏总希望白少接手。不如，趁这个机会，大家都交流下，项目的最终问题才是凌氏苏氏需要关心的问题吧！”殷小宋觉得跟这个白痴说话，得说清楚，要不然会有无力吐槽的疲惫感。
“噢？这么说，今天是个好日子？”
殷小宋就知道会这样，或许，对牛弹琴也不为过吧！
“夜少，今天的确是个好日子，因为这预示着度假村项目我们可以和苏氏心无芥蒂的诚意合作成功啊！”殷小宋给苏董使了个颜色。
苏董多聪明一人啊，眼睛精光一闪：“对，对，夜少，这合约，我们现在就签！”
殷小宋松了一口气。
今天这情形，还好，还好。
“苏总，你想太多了吧，我有说这合约要签吗？”凌夜南丢下一句话。
这话明显就摆了苏白一道，你现在想签，劳资就不签。
你想找凌白东，试试？
苏董的脸隐隐泛着狰狞，那笑容如扭曲了一般，胡乱的纠缠着。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白东和凌夜南这两兄弟是真的不合吗？
如此默契，莫非早就提前沟通好？这么做，只是想让凌氏利益最大化。这么说，自己就是小丑，还自娱自乐的开心。
苏白恨不得拍桌子立刻走人，这两兄弟太过分，这么戏弄长辈且安然自得。只是上面把这个项目给了自己一杯羹，这么退出，又不甘心。
苏白坐立难安，没了笑意的脸无力的耷拉着，一张老脸就这么豁出去了，他就不相信，这凌白东和凌夜南能把他咋样？好歹，他也是苏氏房产的董事长。
苏亦凝感受到爹地的难堪，垂着眉目，咬紧牙关，温雅的小脸溢满恨意。衣襟下紧握的小手上面暴露着凸起的青筋，一根一根，跳跃着，隐忍着。
凌白东，凌夜南，你们可以忽视我，可以侮辱我，但是我爹地，一个疼爱孩子的老人家今天被你们轮番羞辱，我苏亦凝，请你们一定记住，有一天会十倍奉还给你们。
“什么意思？苏董，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你是聪明人，怎么和你说话还这么累！”
凌夜南斜睨着苏白，那张众横的脸气红了，估计双眼都快冒烟了吧。
凌夜南心里乐得欢，就你这死老头，敢戏弄我？
我凌夜南是你挥之则来挥之即去的吗？
去找凌白东？你以为他是好人？
他都不是好人，我就更不是好人。
手指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敲得更欢了，红宝石的光熠熠生辉。
“够了，凌夜南，这个项目现在是我在接手，你要无理取闹，选错了地方。”一直未说话的凌白东呵斥。
“呵，大哥啊，这个项目现在是你接手吗？我怎么不知道？还是说，你对我的东西一直这么觊觎？”
凌夜南调了个舒服的姿势，转头面向凌白东，一个挑衅的眼神。
“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对我仇视什么，但是，现在，我告诉你，这个项目，你不必插手！”凌白东的脸此刻极其深沉，多了不明所以的认真。
“我的好大哥，你在说笑吗？我不插手？还是说，整个凌氏我都不必插手啊？”凌夜南涣散的眸光聚集成狠冽，肆意的冷笑由嘴角散开，像黑暗的魔鬼，夺命而来。
殷小宋第一次看到这样的凌夜南，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危险，像刚从地狱而来阿修罗，巨大的黑暗啃噬着所有人的肉骨，尝到血的味道，很腥甜。
这个男人太多面，每一面都读不懂。
空气的温度再一次骤降，明明还是七月，每一个人却渗冷到骨头里。
“凌夜南，你放肆，我是你大哥，不是你的仇人。是非黑白都弄不清楚，丢脸都丢到外人面前了。”
“我丢脸？”凌夜南食指弹了弹自己的脸颊，一脸不可置信，“这么趁我心意的脸，我凌夜南还舍不得丢！”
殷小宋囧。夜少，你强，够自恋。
“我再说一遍，这个项目，现在你不必插手，我自有主张。”
“大哥，你该不会觉得我有这么听话吧！你叫我不必插手，我还偏偏就想插手！”
“和我作对，是你的乐趣？如果你不是我弟弟，你以为我会容忍你胡闹这么久？”
“我的好哥哥啊，我说我不需要你的容忍。你的容忍，在我眼里，从来都不值钱！”凌夜南语气嚣张。
“好，你要胡闹可以，给我滚出去胡闹。”凌白东无力的按了按太阳穴，整理了下情绪，强硬的说“如果你要好好谈这个方案，你可以坐在这里，如果你还是要继续胡闹，可别怪我不拿你当弟弟看。”
“呵，要滚也轮不到我凌夜南，而是你凌白东。这个案子，开始，不是你凌白东，将来，也不会是你凌白东。”凌夜南朝殷小宋勾了勾食指，一脸魅惑“殷小宋，过来，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殷小宋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有点负荷不住。
一边走，一边思量，怎么说，会死得比较好看。
“夜少，这个项目，苏氏提出只要白少出面，让出一个点的利润。”殷小宋决定实话实说。
“一个点的利润就让你把我给卖了？还是，你觉得，当我凌夜南的秘书，太委屈？”凌夜南邪眸半眯，危险的看着殷小宋。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凌夜南，是什么意思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案子是我接手。”凌白东插话打断殷小宋，这个女孩，不用卷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