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为什么呢。这是好事呀，正好帮你澄清了事实。而且这家报社很出名，估计现在已经有很多人知道这件事情了，也省的你去挨个的解释。纪检部的那些人也不用再来查东查西了，真是皆大欢喜。哈哈……”
“正东！”卫医生连忙打断他的喋喋不休。
王正东才发现钱子茂表情越来越难看：“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苏院长现在，在不在办公室？”他沉下脸，语气十分严肃的问道。
“应该在吧，我不是很确定。”
“谢谢。”钱子茂没有片刻停留，拿着报纸，没有说其他什么就往住院部跑去。
“喂，钱子茂……喂！”王正东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想要喊住他，可是钱子茂根本不理会他。
最终疑惑不解的王正东，只能转头求助似得望向卫医生：“卫念姐，这是什么个情况？”
“我想我应该……能猜得出来最近发生什么事情了。”她与王正东对视，坦言道：“你真笨，进来的时候不看我给你的眼色，这下估计事情要闹大了。”
“啊？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的了？”
“听不懂算了，你赶紧回内科去吧。”
“怎么可以这样……”王正东很无辜的皱起眉头，低头一看手表上的时间，也不得不选择离开。
来到院长办公室的门口，钱子茂也不敲门，就直接推门走进去。
苏院长似乎早就料到他会到来一样，早早的就已经准备好了两杯茶，他淡然的把自己面前的其中一杯茶放到对面：“坐吧。”
调整一下呼吸，钱子茂拍拍衣领，走到桌子前坐了下来，冷冷的望着苏院长。
“我知道你来的原因，你想的没错，这篇报道是我发的，也是我派人送到每个科室的。”
“所以，于馨也是你支走的，对吗？”
苏院长点点头，自顾自的端起自己面前的茶杯，品了一口：“这是我女儿从外地带回来的新鲜玉兰花茶，味道很甜。你也喝一点，尝一尝吧。”
“为什么？”他没有理会苏院长的话，也没有心思去品什么玉兰花茶，直接看门见山：“苏院长，为什么要瞒着我，支走于馨？”
“因为你是一个认真负责的好医生，我不想看见你被人陷害，失去你来之不易的工作。却还因为爱情冲昏了头脑，看不清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我没有。”
“有句话叫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苏院长缓缓的放下茶杯，可茶杯底部还是和桌面碰撞出“叮”的一声脆响：“你还记得你当初来到这个医院，我问你为什么学医，你给我的回答吗？你说的是你想救人，不想看见其他人像你的妈妈一样。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你那天真的失去了医生这个工作，你靠什么过生活？”
“可是这也不需要让她离开，而且你还对我说那些话。苏院长你知道你那些话，让我差点就放弃了她吗？”差一点点就放弃了，差一点点就决定再也不要想她，差一点点就决定永远不去找她。
“如果我告诉你，那些话是她让我对你说的，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他没有丝毫犹豫的回答。他不相信，永远都不相信。如果自己是她讨厌的人，那么她大可以在一开始就不理他，不给他任何机会。所以这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想要还给他一个安稳才编制的谎言，他从来没有这么肯定过一件事情。
苏院长耸耸肩：“你不相信我也没有办法。”
“我是很热爱我的这份职业，可是如果我的这份职业，是用她的离开来换的，我情愿不要。我已经扔下过她一次，我不想在扔下她第二次。苏院长，你根本就不了解事实。她已经没有了女儿，你现在又让她离开，我都不敢想象她这段时间是怎么度过的。”
“或许是我不了解事实。”苏院长淡淡笑了起来，一转话锋：“可是她不想离开，我又有什么能力让她离开？”
“就算是她自己想要离开，你也应该和我说清楚，这样隐瞒只会增添我和她之间的误会，让我离她越来越远。苏院长，你也有妻儿，你也年轻过，你应该可以体会我现在的心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回去吧，好好回去工作。精神科现在就卫医生一个人坐诊，你去帮她分担一下。”
“这件事情如果苏院长你不帮忙，我自己一样也可以处理好。真的不需要用诋毁她，来成全我所谓的安稳。”
“你自己能处理好？你能怎么处理？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继续工作下去？现在这个社会最忌讳的就是人言！那些所谓的流言止于智者，都是不切实际的无稽之谈，在如今这个社害死人那么多人的就是人言。”
“可是……”钱子茂双手握拳，很认真的望着苏院长：“你知道这篇报道会给她带来什么后果吗？我们本来准备上诉，这样一来可能会让她失去上诉的机会。就算上诉成功也会成为让这件事情成为辩方的攻击方向，说她是一个善于用手段的女人，利用我做伪证，这样会让我们挣回抚养权更加困难。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她已经被折磨了那么多年，我真的不想看见她继续那样下去。”
他把报纸摊到桌面上，指着报道上面的最后一句话：虽然我不爱他，但是我已经失去了我的女儿，我不想看见一个无辜的男人因我失去工作，而且他帮助了我那么多，我不帮他说清楚的话，那样我会良心不安。
“是的，我知道她可能不爱我，可是我清楚自己爱着她就好了。哪怕她一辈子都不爱我，可是只要她能过的好，我也就心满意足。就算工作安稳了又怎么样？我没有了为之奋斗的人，有了钱有工作我难道就可以好好的过下去？我比谁都清楚明白，我不能。”
“你还小，你不懂什么是生活。”苏院长偏过头不再看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