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谁的心伤不是伤
“呵呵，我老太婆来蹭饭了，你们换不欢迎啊？”孙婆婆高亢的嗓门从舞凉家巷子口就传了出来。
“我还念叨着这两天呢怎么没过来了呢。”顾爸让了个椅子出来。自从孙婆婆把舞凉送出国就告诉了舞凉的父母，这一来二去的也就熟了。
“我这无亲无故的也是你们把我当亲人，没事就让我在这蹭蹭饭什么的，我几天没来，你们倒是想念我的麻将了吗？”
“瞧您说的，你是我们家舞凉的姥姥就是我们的妈。我上面的长辈去的早，也没什么可侍奉的，那孩子又经常不在家，家里多个人还热闹点。”顾妈端着个淘米盆用那淘米水浇着院子里的花。
“还是你们这好，安静。”孙婆婆靠着个摇椅。
“妈你这是埋汰我们哪，哪比得上你那宅子，我们可是去见过的，就跟个花园似的。”
“地儿大没什么人，反而无聊。你们这小楼住着，院子里还能自个种点花花草草的打发时间。孩子多了还能在小院里跑跑闹闹，也不怕一转眼人就不见了不是。”孙婆婆坐在顾爸的宝座上，“盼盼呢？今天周末怎么不在家。”
“不知道，也不知道哪个丫头搞什么鬼，让我们今天都在家。这不，今天我还特地去买了菜等她回来。”顾妈一边和孙婆婆摘菜“倒是盼盼给她朋友接去了，说是带去玩。你说这个当妈的，难得休息还不多陪陪孩子，等她回来我肯定要说说她。”
“唉，你也别这么说，我看得出来舞凉可宝贝盼盼了。羡慕你们哦，有个这么争气的女儿，也没让你们担心什么，就连孙子都这么聪明。”
顾妈手一顿“您说这话倒是忘了您可是她姥姥了。再说这孩子就算什么都好，还不是自己栽在自己手上，好好一个姑娘，未婚生子，多少人嘴上不说背地里可说着。当初我是不待见盼盼的，可是这孩子着实招人疼，也就这样吧。过两年，等那两个年轻人把自己的事情解决解决，再生几个小娃给我们玩玩，我们也就算没什么遗憾喽。”
“呵呵，也不知道今天我们是要来做什么的。”
顾爸夹在两个女人之间很无聊“我去买点酒，你们做饭啊。”
“去吧去吧。”
顾爸拐出巷子，就上了屋外的公路对面的小超市。提着两瓶酒，却透过玻璃看到了熟悉的两个身影。
“顾舞凉。”
舞凉一回头，就是自家老爸提着个酒瓶子站在收银台那，也顾不得和言梵音商讨买些什么水果带去的问题了“爸，你怎么出来了，姥姥来了没？”
“你怎么来了。”顾爸不是对舞凉却是对她身后那人说道。
“我这次重新找到了她，也该登门拜访一下。”言梵音说实在的心底有些不安。
顾爸左右看看他两，最后叹口气“这都是命，我以为你会和楚笑那个小子，却，唉……”随即对着自家女儿“你妈和你姥姥都在家，你先去帮她们做事，我和他聊聊。”
“还不去。”瞪了眼依依不舍想要偷听的舞凉，顾爸语气显然不太好。
看到某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远，顾爸才敞开来直说“你不该再来招惹我家舞凉。”
“我不太理解事情为什么回到了今天这一步。”言梵音有些糊涂“你们为什么要瞒着我，瞒着舞凉，而且似乎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不知道。小子，我原来以为你是个男子汉，所以我支持你做的事情，也很看好你做我的女婿。就算舞凉他妈说了你们的家庭不适合，我照样还是支持你，可是你们不该，不该用我们来要挟她。”顾爸抽了支烟“我不管你是和谁之间在较量，你有什么麻烦，我也不是介意你们的事情牵扯到我们老两口，只是你不该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言梵音从顾爸的话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当初我家人……可是舞凉为什么从来没和我说过。”
“你不知道？！”顾爸有些奇怪“她当初说是去找你说清楚的，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言梵音肯定。
顾爸看了他一眼，似乎是确定了他说的话的真假性“我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有些事情瞒不过的眼睛，我相信你说的。但是你该知道，作为父母，我无法接受因为你我家女儿受了那么多不该承受的事情，就算她没说，就算我们装作不去过问，但是这一切我们都心中有数，所以我劝你不要再次走进我们的生活了。”
“我知道了。”言梵音思索了很久，握紧了手中的袋子，最终还是缓缓“我可以理解你们做父母的心情，可是也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从来没有想过会伤害她，是，以前是我太无能，可是以后不会了。无论你相不相信，我不想解释，但这就是我所有的想法。”
顾爸叹了口气，“既然来了就去吃顿饭吧。”
…………舞凉看到自家老爸的那个神情就知道坏事了，虽然她不清楚，但是任凭任何人都会生气的吧，把自家女儿丢下那么久，连儿子都生了，却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怎么都会被当成不负责任吧，唉，头疼。对了，盼盼，虽然盼盼不在家，也要对好口供才行，可不能就这么露陷了。
“妈。”舞凉讨好的喊了一声。“姥姥。我来帮你干活啊。”
“今天这么乖？”顾妈怀疑的问。
“妈，待会会有个人过来，你们能不能不要提盼盼的事情？”
“谁啊，鬼鬼祟祟的。”孙婆婆瞥了她一眼。
“你们应该都认识的。”舞凉又补充了一句“盼盼他爸。”
顾妈闻言，手中的抹布砰的掉进水盆里。
“你都想起来了？”
“没有啊，只是……”
孙婆婆指着她的脑门“你知不知道当初和我说要离开他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哭的和个泪人似的，现在你倒好什么都没想起来就又自己回去了，还瞒着盼盼的事情，你到底在想什么！”
“想什么，她就是脑袋进水了，碰见那个人什么都不会想了。”顾妈气急对着舞凉指着鼻子就骂“你能不能争气点，他那么对你你还忘不了，你是要在一个坑里摔多少次？！”
“妈，姥姥，你们到底为什么那么生气啊，什么都不和我说。”舞凉委屈。
“有什么好说的，那人不是什么好人，我当初就是瞎了眼才觉得他不错，和他妈一个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顾妈一块抹布甩过去。
舞凉迅速躲开“幸亏我躲得快……”不过进门的顾爸可没那么幸运“我说你又闹什么。”顾爸扯下砸了一脸水的抹布。
“闹……”顾妈看见顾爸身后那个人后“好啊，我正在教训小的，你倒是好直接领回家了。”
“有点风度行不行，人家都来了，反正饭都快做好了，吃顿饭能怎么着。”
于是这顿饭吃的满桌子是食不下咽。
“舞凉，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和我们说。”孙婆婆打破尴尬。
“姥姥，我不知道这其间发生了什么，你们有人可以告诉我吗。”向桌上的三位家长看了看，没有一个回答的“既然你们不愿意说，我又记不起来，而我的心告诉我这个人是我认准的，那为什么你们不能和我一样忘了再次接受他呢？”
顾妈筷子一撂“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忘了，忘了就能当做没发生过吗，那盼盼”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半句那盼盼是怎么来的戛然而止“总之我不同意。”
“阿姨，我今天才知道我家人威胁过你们，但是请你放心，以后不会有这种事情了。”言梵音敲敲握住舞凉的手“我知道无论怎么样的道歉都无法弥补你们失去一个女儿五年的缺憾，但是不管怎么样，只要能弥补我都会去做。”
“弥补。”孙婆婆冷笑一声“你是很有诚意，这些年也很聪明的知道来找我，不过你的弥补真的能补回一切吗。我不说是因为不想让舞凉再想起那一切再伤心，可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你现在能得到谅解是因为这孩子不知道一切，但是等到所有的都摊开的时候，你承受不住这五年的弥补！”
“别和他多说，我们家不欢迎你。”顾妈站起来“还有顾舞凉，你给我想清楚，我不会接受他，如果你愿意自己去自讨苦吃，那就别再回来见我。”
“妈。”舞凉无力的坐着，看着顾妈决然的上楼的背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就连她心中也开始怀疑，这五年到底是为了什么，能让他们这么动怒，而心底的那一丝丝的委屈和记忆也开始翻滚。
“舞凉，你妈说的没错，你好好想想。”孙婆婆也是叹了口气，“小顾，你收拾一下吧，我看也没人有心情吃饭了。”
顾爸喝了口小酒，事不关己的“妈，你上去睡会吧，我待会收拾。”转而对舞凉“丫头，你看到了，当初你不明白，现在该明白了，感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而是两个家庭。”
“梵音，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舞凉有些退缩“有些事情不是随心就可以了，还是要知道全部。他们那么反对一定有他们的理由，我不愿意看到你们任何人不开心。”
“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言梵音安抚的劝说，心中却有了主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