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结束却是另一个开始
舞凉静静的站在楼梯上，如果说几天前来着是满怀着求证的心里，那么现在她已经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所等的不过是个答案。
摸摸自己的肚子，“我们进去吧。”
等她进到了那层楼，却不是那日的一般宁静，嘈杂的脚步声，车子的轱辘在地面上滑动的吱吱鲜明。
“快，送手术室。”
“前面不要挡路，氧气快点送过来。”
刺鼻的药水味让舞凉觉得想吐，砰，一个低着头疾走的人不小心撞了过来，舞凉脚下一歪，幸亏楚笑在旁边扶了一把才没撞着。
“啊，走路不看路啊。”那人不满的抱怨“这么多人没看见，还站在挡路，知不知道……”t突然那人看见捂着嘴的舞凉“是你？”果然是狭路相逢，舞凉感慨会在这个地方碰见言母。
言母看到她眼神竟然有着几丝慌乱，“你来这做什么，这里没人欢迎你，快走快走。”
“我，我只是来求个答案，得到答案后我就走。”
言母觉得面前这个女人似乎有些什么不一样了，但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过，总不能让儿子看见她，急促的催促舞凉离开“你还想怎么样，我们一个家被你闹得四分五裂，现在清儿就要进手术室了，你又来捣乱了吗，你这女人还真是心思恶毒。”
“你给我闭嘴。”楚笑护着舞凉不被人群碰到。
“哼，有能耐了，这么快就勾搭上了小贱人的孽种，音儿真是被你蒙蔽了，不过幸亏他醒悟的早，看清楚你的真是面目。现在他都和你划清界限了，你还来纠缠他吗！”
是这样吗，舞凉顿时脸白了一半，“我要听他亲口说。”
“你给我走，我们每人欢迎你，保安，赶走她。”言母知道是万万不能让他们见到的，否则一切都会前功尽弃，眼见着言梵音就要过来了，情急之下只能伸手去推舞凉离开。
“你放手。”舞凉护着肚子，小心着旁边的台阶，又不想出手伤着言母。
可是言母哪能善罢甘休，不依不挠的抓着舞凉头发。楚笑见舞凉就要吃亏，而那边被骚动引来的保安也过来了，顿时几个人就拉扯成了一团。楚笑一个不小心顺势拉开言母的手，却没想到言母站在台阶边缘，就那么跌了下去……
“你们在干嘛！”
顿时几个人齐齐愣住，言梵音穿过人群，扶起撞到台阶上的言母，“医生，这边，快。”
“音儿，那个女人，是她……”言母被医生扶着去病房，却还愤恨的指着舞凉。
舞凉抬眸盯着那双有着一丝疲惫，却又犹疑的眼眸“你……”
“她是我妈。”干涩的唇裹了几遍才吐出这句话。
舞凉微不可见的后退一小步，摇摇头，一抹苦笑，是啊，她是你妈，而我呢，在你心中给我的就只是犹疑吗“我问你，这些天，你可曾想过和我解释一句，是不是我不来见你，你就不会再来找我？”
“你先回去好不好，马上就要动手术了，我得先过去。”言梵音的双眼里满是挣扎的怜惜，他多希望现在就将那个面色苍白的瘦弱女子拥入怀中，这些天她一定过得很不好吧，可是他不能，这么多双眼睛，还有和离洛的最后约定都让他不能……
“好。”舞凉缓缓的合上眼，“我明白了。”
“为什么不告诉他不是你是我推得？”楚笑冷笑。
“重要吗？你是为了保护我，而他，如果相信我就不需要我说什么。”舞凉不看他，一个人慢慢向前走。
那抹萧索的背影让楚笑整个心口一揪，快步追到病房前，抓着言梵音的衣领“你什么意思，言梵音，你妈是我推的，你他妈的那是什么表情，不要以为只有你背负的最多。”瞥了眼病房里正在准备急救的人“哼，为了里面这个死有余辜的女人，言梵音，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
“我知道，她不会做那样的事情。”言梵音的眉间闪过一丝焦虑，难道，刚刚那句话，妈的，她误解了……看了看四周都在忙碌着急救的众人“楚笑，你帮我告诉舞凉，她要相信我，再给我点时间，你把这个给她就会明白了。”
随即听到熟悉的脚步声“你走，他们现在在找你，你带舞凉走。”不由分说的塞进楚笑的手里，自己向着脚步声的方向迎去。
楚笑捏紧了手中的纸团，神色复杂，片刻之后，松开，相反方向走去，飘落在地的纸条上依稀看得出几个斑驳的字迹。言梵音，我说过，如果你对她不好，那我就不会再放手，现在，该兑现我说的话了……
舞凉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站在医院大门口的台阶上，空荡荡的是脚下，更是心底，不仅仅是欺瞒，就连那一丝糊起来的信任也不过是自己的假想而已……所有的人都知道，只有你还被瞒在谷里。
突然想起杜伊那诡异的笑容和那句话，等着看自己和他的结局，这就是最后的结局了吗，她也已经算到了。全世界都是背弃自己，而在爱情和亲情之间，他选择了亲情，不，也许他们之间都没有她自以为的爱情存在。是哪，莫然是他的朋友，楚笑是他的弟弟，在选择面前，应该都会站在他那边吧，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缓缓走回学校，如果离开就会好受点吧，捂着心口，似乎那样压着就不会痛了。
“邱老，我申请那个交换生的位置。”
“你该知道过去就是要呆很久了，你人生地不熟的真的决定了吗？”
“嗯，你不是希望我过去吗，我答应。”
“想清楚了？”
“我总要为自己活着，也不想放弃自己的喜好，所以，这是个机会，你不是也一直支持吗？”
“好吧，我去办手续，你下个月就可以过去了。”
麻木的对话在脑海里飘过，没想到自己也可以那么果断的下定决心呢，走吧，走的远远地，不再有任何留恋。
“舞凉？你怎么在这？”莫然诧异的在这看见目无表情的她“梵音呢？他没和你一块过来？”
舞凉舔了舔唇间，干涩的嗓音飘出“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啊，哦，嗯。是啊，你你别生气啊，我们也不是故意的，这还不都是为了不让你担心吗？”莫然以为是他们的约定的事情曝光了，瞒着舞凉他也是很不好意思的，所以支支吾吾的解释。
可在舞凉眼里却是更加坐实了他们根本就是同气连枝，只有自己傻傻的被欺瞒的事实，不想再搭理他，如同幽魂一般的继续晃荡。
“唉，唉，你别不理我啊，你去找邱老做什么了？告诉我啊，宝宝先前还问我你去哪了呢。喂，说话啊，顾舞凉，你也太不够朋友了吧！”莫然心急的抓耳挠腮。
停住，抬头，唇红齿白却是字字清晰“我们从来不是朋友，你，只是他的朋友而已。”
留下不解的莫然，舞凉带着一身自嘲，老爸老妈二次蜜月去了，自己真是无所牵挂了，只有他了，摸摸自己的肚子……
“什么，你要出国？”“嗯，很吃惊吗？”
孙婆婆摇摇头“不是吃惊，只是惊讶你怎么就想开了。”
舞凉苦着一张脸“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想开了吗？”
“走走也好，不过总是要回来的，就当出去散散心。”孙婆婆洞察世事的双眼透过茶杯“来，拿着。”
“这是……”
“我老太婆没什么亲人了，那么多对我好的只不过是看着我有利可图，我心里清楚得很，就你这个小丫头虽然脾气大了点，嘴巴坏了点，人笨了点，但对我还算是孝顺。你要是不嫌弃，我就是你亲婆婆了。”
“我……”舞凉瞬间睁大双眼，讷讷“我，我。”
“怎么，你还委屈了？不愿意？”
“不是。”舞凉忽然就觉得鼻头酸，没想到在自己没有一个人可以依靠诉说的时候，却是这样一个整天嫌弃挑剔自己的人伸出援手“我，我，唔~~”顿时，这些天的委屈一股脑道尽，泣不成声。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孙婆婆像是哄孩子一般的拍着她的背“傻孩子，何必全都自己扛。”
“他为什么，他凭什么这样对我。我问过他的，说好了不会再欺骗，说过了不会放开的，为什么，我心好疼，好恨好恨。呜呜，我不会原谅他，不会。”舞凉抽抽搭搭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破牙龈。
“嗯，嗯。没事的，都过去了。”孙婆婆瞄着窗外，“抬头看看吧，没有他日子还是这么过，多看看身边的人吧。”
“什么？”舞凉用脏兮兮的手背擦擦脸。
“那个孩子倒是等了很久了……”
楚笑……舞凉百感交集“陪我出去走走吧。”
两个人一片安静。
“你，他，你有没有要和我说的？”舞凉吐了口气，眯着眼看了看太阳的余晖，又落下了，一天就这样结束了。
“没。”楚笑还是选择了隐瞒“你真的决定离开吗？”“嗯，看不到有过他的地方应该会舒服点吧。”
“我陪你。”
舞凉抬头，摇摇头“不，楚笑，你知道的，我们不可能的。”
“为什么？他可以的我一样可以，甚至比他好上千百倍。”楚笑有些激动。
“你不是他。”舞凉牵强的笑了笑“何必比较呢……绿灯了，我们过去吧。”
那抹白色的身影晃荡在楚笑眼前，不过他还看到了那些黑色的人影，那些人，被发现了……楚笑脑海中同时闪过几个想法，不过都比不过那瞬间的事情，黑色的轿车就这么加速疾驰冲上去，“不，让开！”楚笑的大脑神经还没反应就直接的向那个白色身影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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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她，你说是责任；那么我呢？！言梵音，告诉我如果我放手了，你可以放过我吗？
————如果爱有天意，那我宁愿重来，宁愿，不曾相遇。
年少不解相思愁，相识不过笑语。
《上卷·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