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发孟妍，两人没赚到钱。
但是按照慧完的说法，积攒了善果，或者说，赚到了功德。当然，这只能是猜测，慧完体内可没有个“功德系统”，不可能看到善果的具体变化。
庄锋对此不以为然：“老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咱不揭穿孟妍，人家还好好做夫妻呢。”
“师兄，这句老话好无理。”
“怎么讲？”
“它分明是欺负和尚老实嘛。”
“这是打比方，你家老和尚会任凭自己的庙被拆？不急眼才怪。妙法宗高僧发飙，城管都得跪。”
两人说话时，慧完正躺在钢丝床上养伤。
回春符再神奇，也不可能瞬间治好慧完。李海兴开车把两人送回事务所就走了，想得开归想得开，心情肯定不会太好，况且黑气搞得李海兴头晕恶心，需要休息。
沉默了一会儿。
庄锋开口：“师弟，事务所的业务，要不要暂停？”
慧完苦笑：“贫僧这个样子，肯定得暂停。”
让庄锋单独办事，慧完不放心。
按说看风水什么的就是忽悠人，慧完跟着也没用。然而事实证明，看风水也能遇上危险。如果不是慧完，庄锋已经死两回了。
“贫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养好伤，咱们也先暂停一段时间。”
慧完迷惑：“为什么？”
“老道们说如今等闲见不着妖怪，可我们呢，又是妖怪又是鬼，仿佛滨海市群魔乱舞似的。咱们开事务所，是为了赚钱，这么拼会出人命的。”
慧完沉思片刻，说道：“师兄，我们开事务所，从来都不是为了钱。这不仅指贫僧，你赚钱，最终是为了补身体，千万别主次不分，把手段当目标。”
“那你的意思是？”
“妖魔鬼怪横行非我所欲，未尝不是你我奋发精进的良机。”
庄锋点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又乐了：“咱蹲这儿瞎琢磨其实没毛用，关键得有人请我们。以目前事务所的知名度，呵呵……你说，咱有没有必要印刷点宣传页，到大街上发发？”
“贫僧觉得不妥，会被当宣扬封建迷信查封的。”
“咦，师弟挺懂嘛。”
“阿弥陀佛，贫僧抱着手机，也不光看电影，还是会了解一点俗世规矩的。”
慧完的伤好得飞快。得益于九劫转世带来的福利，以及回春符的神效，伤筋动骨一百天在他这里完全失效，一个星期后就活蹦乱跳了。
可惜正像庄锋说得那样，没生意呀。
开他们这种事务所，实际上跟街头算命打卦的差不多，不能做广告，也不适合做广告。高人得摆谱嘛，哪能到处扯着嗓子吆喝自己牛逼？
最合适的推广方式，是客户口口相传。
上次龙傲天帮他们联系李海兴，就是个典型例子。如果李海兴再给他们介绍点业务，那么随着范围扩大，他们的知名度就会不断提高。
然而李海兴显然不如龙傲天热心，而龙傲天从上次之后就没来过事务所。这也正常，大老板嘛，哪有时间成天关注俩方外之人。
庄锋的滋补计划火热进行中。
手里有钱，大鱼大肉、名贵药材先吃起来再说。虽然不能持久，可道士攒钱也没用呀。
庄锋发现，不是说吃好东西就会有效，想弥补自己身体上的缺陷，就必须过量食用。只有吃撑了，才会产生轻微的效果。
效果最显著的一道补品，其实是那只鬼。
慧完引入的太阳之力驳杂燥热，对修行人来说类似于炸药。但它确实是鬼的克星，直接把鬼给点着了——就在庄锋的头部经脉中。
当然，庄锋也差点被烧坏脑子。
或许是祖师爷护佑，庄锋最终没事，鬼则被炼化了，变成纯粹的力量，融入到他的体内。
庄锋能清晰感觉到身体素质的改善。
师父的判断是正确的。缺什么补什么，妖丹、金丹、鬼物，这些超自然的力量，才是最好的补药，比灵药的效果都好许多倍。
因此，降妖捉鬼，对现在的庄锋来说，也不再仅仅为了赚钱，有机会获得妖丹什么的，才是他最渴望的。
……
星期四，上午九点左右，学府公园。
退了休的老头儿们，正在林荫路边下棋打牌。一些没课的学生，三五成群凑在一起玩得热闹。至于树荫深处的情侣们，仔细找肯定也有。
不远处传来噔噔噔的急促脚步声。
老头儿们抬头看。
一个光头飘过……又一个光头飘过。
“师兄，差不多行了吧。”前面的光头小子转身倒退着跑，速度居然不见丝毫降低，“这都已经第十圈了，天儿还挺热的……”
“累了？你先回去，贫道再跑十圈。”
后面的光头小子——不，仔细观察，脑袋上还是有一层短毛的，忽然加速，越过前面货真价实的光头。
“贫僧肯定不累，我是怕你累出个好歹。”
两人速度都挺快，眨眼间就跑远了。
老头儿们面面相觑。
贫道、贫僧……这都是什么自称？
好吧，不穿工作服，从装扮上，根本看不出庄锋和慧完是出家人。
现在的年轻人追求个性，剃光头一点都不稀奇，更古怪的发型都有。身处年轻人最多的学府公园，老头儿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否则的话，前面两人已经跑了十圈，他们不可能完全没注意。
庄锋跑得满头大汗。
修为固然有，但他这十圈可是全力奔跑，比冲刺稍微差点，那也体力消耗巨大。
“我必须跑啊，否则会变胖道士的。”
“师兄，胖点没毛病呀。”
“毛病大了。和尚胖点还能自我安慰宝相庄严，我们道士一旦变得肥头大耳，完全是毁形象好不好？”
“您少吃点不就行了？”
“废话，贫道身子虚，需要滋补！”
慧完没话说了。
两人又跑了十圈，首度健身计划圆满完成。庄锋大汗淋漓、上气不接下气。因为巨大的体力消耗，脸色有些苍白。
瞅瞅慧完，庄锋差点气歪鼻子。
面不改色呐！
九劫转世就是牛，不服不行。
“师弟。”庄锋胳膊往慧完肩膀上一搭，“下次你别跟来了，人比人，真会气死人的。”
慧完没回答，他被前面空地上吵吵闹闹的一群少年人吸引了注意力。
“师兄，他们在做什么？”
庄锋看了一眼，摆手：“小屁孩打架呗，嗯，瞧他们穿着校服，应该是学生。这就是最近挺流行的校园暴力吧？你一和尚，管那么多干嘛？”
“不是呀师兄，李薇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