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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罗榭对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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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键时刻,一艘飞船急速飞来,穿越过乱水残舰,直奔王奕。一人从船中猛地弹起,双掌前伸,发出五色一体的神火。

王奕还来不及反应过来,周围液体瞬间被蒸发无迹,熊熊烈火眨眼功夫,便将王奕连同他身后的巨鹿共同融化,最终连残渣都没有留下,就仿佛他们从来不曾存在。

土行?孙夫妇这才看清,来援者居然就是杨任,这才指挥幸存部下大举进攻残敌。

又有三阵被破,身为十绝将的最后一人张绍正要拼命,却收到卓尔文命令:“立即向军团直属队靠拢,来见卓尔文。”

军令如山,卓尔文又是碧游在金乌星系的最高负责人,张绍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带着麾下众舰船往“墨麒麟”号方向移军。

幸好,周军突遇三绝阵反击,有的部队撤退,有的部队遭遇巨大损失,无人再敢追击张绍,唯恐有诈。

当张绍改乘小飞船登上“墨麒麟”号,才发现商军已经开始转移进军方向,放弃了白虎星,而改向南移动。

原来在刚才的激战中,南方英杰军团接连两个师团遭遇重创,防线出现较大缺口。卓尔文抓住时机,让蓄势待发的渑池军团开路,引领部队南移,已经暂时逃出了周军包围圈。

见到卓尔文,张绍发现这位大元帅满面悲戚,奎尔也在身边。张绍开始以为卓尔文是为失去的九位阵主哀伤,后来问过奎尔才知道,不仅仅是如此。

根据卓尔文原来的计划,佯攻白虎,就是为了将其他三方周军调动起来,能予以周军最大程度杀伤最好,否则也可以找出突破口,从而一举跳出敌人的包围圈。

为了实现逼真效果,迫使其他三方周军尽快采取行动。卓尔文不敢动用最后主力渑池军团,去进攻白虎星前的周军。因为,他还需要奎尔率军撕开敌人包围圈,所以他只能派出自己六大弟子率领十绝直属队进攻。

虽然直属队以兵力而言,不过是只有一个师团而已,但由于十绝军团各级指挥舰,实质上是按照兵团规模设置,因此六大弟子乘坐的居然都是师团级别的战列舰。

因此,这区区一个直属队的攻击能力便大大加强,让西野门萧银与散宜生统领的钢甲军团,一次次遭受到猛烈的攻击。

可是卓尔文绝对没有想到,在优势火力的进攻下,萧银还是察觉到商军的异状。他果断以九丑师团、飞鸦师团为主力,展开有计划地反攻,目的在于摧毁敌军战列舰。

这战术实在有效,等到卓尔文找到突破口时,也得知自己的六大弟子,已经有五人,因为指挥舰被攻破,而不幸身亡。

唯有如雷震子般具备外星血统的辛环,主动出舰迎敌,伤了龙须虎,吓退了进攻自己的九丑师团,才逃过一难,并集结了直属队残余部队返回。

而奎尔当时派去支援的东游师团,则没有那么幸运。他们遭遇到郑伦统领的飞鸦师团袭击,全军覆没,师团长余先也下落不明。

卓尔文实在没想到,这场决战竟然如此惨烈,商军损失了如此之多的将士,被碧游引以为豪的“十绝阵”,如今只剩下“红沙阵”而已。现在唯一的转机,就是南下去“朱雀”,与孔宣的金鸡军团会合,等待来自朝歌的援军,再返回“白虎”,重定胜局。

奎尔亲自统领本军团全部力量(缺已覆灭的东游师团),一路击退周军的英杰军团直属队和霹雳师团,掩护全军南下。

就在卓尔文还在哀悼碧游老友与爱徒时,前方奎尔爱妻高兰英,传来紧急报告,负责打前站的病符师团与浮沉师团已经全灭,南下道路再度被封死。

听闻这消息,卓尔文等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急忙命令传回前线场景,惊愕看到那“四不相”号率领大批赤红舰艇已经堵在前面,附近到处漂浮着属于商军的舰艇残骸。

经过仔细辨认,卓尔文才明白过来,刚才崔英统领雷震子等将士的抵抗已经赢取了足够时间,让吕尚带领以速度见称的天行、奔霄、腾雾、翻羽、绝地、影辉六大师团,赶到了南边布防,并开启了隐形模式。

负责打前锋的病符、浮沉师团,遭遇到六个擅长快攻的周军师团伏击,又有四不相神兽及吕尚、韦护这样的玉虚高手在,哪里还有生机?连特殊战法都来不及使出,就全部被消灭。

灾难不仅于此,大周坤友军团及其他各路军队,已经训练有素地呈半圆状围杀过来。卓尔文急忙指挥残军往附近星域逃去,又仓促摆出新阵势,让张绍指挥其部队在四周施放红沙,保护商军。

领略过十绝阵前九阵的厉害,周军当然知道,这铺天盖空的红沙绝不简单。没有吕尚的命令,谁也不敢轻易发动进攻,只有将商军再度团团包围。

不过,卓尔文这次“转进”太过匆忙,后勤部队来不及跟上,面对周军只有乖乖投降。因此,被包围其中的殷商大军,再度面临着缺粮、少水、无能源的严重危机。

为了解决粮水问题,卓尔文亲自统领所有陆战队,来到附近一颗小行星上。虽然这里早已荒废,却显示还有少数淡水存在,有淡水就有可能存在食物,万不得已,怎么都要试一试。

奎尔、辛环,陪伴着卓尔文来到这微不足道的小行星上,他们甚至事先未能从全息星系图上,查出这颗行星的名字,却不得不希望从这里找到生存下去的机会。

不过,结果并不那么乐观,这行星实在太过渺小,能收集到的淡水也实在有限。虽然殷商部队已经损失大半,但这点淡水,也只够剩余部队饮用三天而已。食物就更加可悲,不过是些野草野菜而已,大部分殷商将士即便煮上三遍,再加少许调料,也咽不下这种应急食品。

殷商军毕竟不是屡屡身处困苦环境却坚持对敌作战的大周军队。就算是曾经度过类似岁月的卓尔文、奎尔等人,习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现在重新适应这艰苦生活,他们也实在难以接受。

为了扩大水源,卓尔文命令陆战兵们开掘水井,就算吃不饱,也要灌饱。大约半小时后,属下报告挖到了东西,卓尔文在奎尔陪伴下匆匆去看,原来是一块石碑,上面以震旦东方文字写着“绝龙”二字。

看清碑上文字,卓尔文那白种人的白皙面容愈加难看。同为白种人的奎尔忙问:“大元帅,这石碑有什么不对吗?”

卓尔文:(忧心忡忡)我们碧游中曾有位大师,擅长预言,他说我这一生中最忌讳遇见“绝”字,而且我的武器是用异能打造的雌雄龙鞭。‘绝龙’,‘绝龙’,不是预言我要灭绝在此吗?

奎尔:(劝慰)大元帅,这都进入太空时代了,您又何必这么迷信?再说,我们碧游都应该知道,未来存在无限变数,预言也不是都会实现的。

卓尔文:(叹息)唉,仗打到现在这个地步,我们还能有生路吗?奎尔,我知道你罗榭族异能非凡,带着你妻子走吧!我年纪大了,已经不能再为国家效力,而你是栋梁之才,还是保留有用之身,协助会长力挽狂澜吧!

奎尔:大元帅,不要这么悲观,我们虽然胜不了,也不见得就突围不出去。

卓尔文:难道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奎尔:所谓“蛇无头不行”,只要杀了那个吕尚,周军就会指挥出错。我们到时凝聚力量冲出,会合了孔宣,就绝对有重整旗鼓的机会。

卓尔文:说得容易,吕尚有打神鞭、四不相,周围还有一班高手,哪有那么容易杀掉?

奎尔:(笑)大元帅忘记我当初在殷商会干的是什么脏活了吗?也该我重操旧业了!

卓尔文:(猛然想起)对啊,以你的异能和武功,确实可以做到。不过……周军那里也有跟你本领相同的人,万一……

奎尔:土行?孙是我的亲戚,他的本领我见识过,论罗榭异能他不如我。如今各为其主,反正他也不知道我们两个的关系,他不来阻拦就算了,否则我眼里只有敌人,没有亲戚,连他一起干掉!

卓尔文:那……你一定要小心,我会让张绍转移红沙……

奎尔:不必,以我的异能,即便是“红沙阵”也可穿梭自如,这恰恰是土行?孙做不到的。

卓尔文:(兴奋)我真是小看你了,那我军的命运都交给你了!

奎尔领命后,便回去换上独具特色的战斗服。他刚要出屋,打开舱门,突然前方一名女子挡在门口,正是奎尔爱妻、金阳师团长高兰英。

两人回到屋内,关紧门,对坐床前沉默片刻。高兰英忽然问:“如果不是大元帅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要去冒险,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跟我说?”

奎尔:(歉意)我是怕你担心。

高兰英:你不告诉我,我知道了更担心!

奎尔:……对不起,我只是……只是……

高兰英:(眼中含泪)别说了,我都懂!我来,只是想告诉你,我们从碧游共同修炼走到今天,一向都是生死与共。我不懂穿壁术,不能和你共同去完成任务,但如果你回不来,我也绝不独活!

奎尔:(急,拽住妻子玉臂)不,别这么说,我们身为碧游,有碧游的使命和尊严,无论发生什么,绝不能轻易去死!大元帅是我们碧游在金乌的负责人,如果我有万一,大元帅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高兰英:(点点头)放心,我会的,我就是死,也会选择碧游的死法!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活着回来,只要活下去,我们总能找到出路!

奎尔:(苦笑,放开妻子)兰英,是我对不起你,我带你走错了路,上错了船。今天局势,我也是孤注一掷、最后一搏!其实我明白,就算能闯出包围圈,输了这场决战,我们很难再翻盘。反思今生,我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杀了黄飞虎元帅。如果我不是“碧游”,那该多好!如果有来世,我宁愿作个普普通通的人,跟你在太平盛世,过平平淡淡的日子。

高兰英:(苦笑,倚靠在丈夫肩上)那也必须是一个太平盛世啊!哪有那么容易?

奎尔:也许,也许这盛世就要来了,可惜它不属于今生的你我。我们既然投身碧游,就无法再作选择,让我们各自去做该做的事情吧……

远处的四不相中,吕尚正与众将军召开全息影像会,讨论如何破解这“红沙阵”,又能最大程度减轻伤亡。他们心中明白,要面对的,不仅仅是十绝阵最后一阵,还有号称所向无敌的殷商会第一高手卓尔文。

恰在此时,杨任、杨戬匆匆赶来,对吕尚耳语几句,吕尚立时色变,紧急作出部署。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吕尚极其疲惫地在卫兵保护下,回到自己卧室,他或许为了这场决战已经付出太多精力,不消片刻便熟睡过去。

舱壁上很快钻出了身穿刺客服的奎尔,望着吕尚熟睡的面容,他心中暗自抱歉:“对不起了,玉虚负责人,为了碧游,我不得不要你的命!”

奎尔边想边亮出电光刀,猛地劈下,但吕尚也随即杀出一柄三尖两刃刀。奎尔大惊,立即明白过来,眼前不是吕尚,而是杨戬。假吕尚现出原形,与奎尔大战数招,那奎尔转身钻入舱壁不见。

杨戬大惊,紧握武器戒备,耳边联络器传来杨任的声音:“他走了,他已经逃走了!”

杨戬无奈叹气回话:“这小子是职业刺客,一击不中立即逃走,下面只能交给土行?孙了!”

再说奎尔,他万万没想到周军早有准备,隐隐感觉到,或许在玉虚高手中,有人能看清他的动态。为万全之计,他只有先退回军中,再作安排。

于是,奎尔以异能在赤红舰艇中不断穿梭,居然没有任何周军将士发现他的“经过”。

其实,这句话太绝对了。穿梭过程中,奎尔忽然感觉有个人在与自己并驾齐驱。他心中大惊,急忙钻入附近陨石中。果然,那人也跟着钻入,而且不等奎尔出手,先扔出一道光索。

奎尔动作极快,用电光刀缠住绳索,猛一使劲,光索尽断。这时,奎尔才看清来者竟然是土行?孙。他立刻打起招呼:“孙兄弟,别来无恙!”

土行?孙:(怒)少跟我套近乎!

奎尔:干什么这样生气?我们虽然是各为其主,但毕竟曾经携手击败过凌霄军,难道你都忘记了?

土行?孙:当然没有!但我更不会忘记,是你杀了黄飞虎军团长!

奎尔:(黯然)没有办法,我刚才说过,我们是各为其主!

土行?孙:少跟我提什么“各为其主”!我们铁虎军当初为了什么跟你们化干戈为玉帛、并肩作战?你们说翻脸就翻脸,连黄军团长都不放过,你们简直是无耻卑鄙!

奎尔:我是个军人,必须奉命行事!孙兄弟,我这次暗杀任务已经失败,你们有高人,我不可能再成功,你我就此别过、免伤和气吧!

土行?孙:少来,我也是个军人,我得到的命令是抓你回去或者杀了你,动手吧!

说着,土行?孙便一棍打来,这也彻底激怒了奎尔,他口中说着:“你找死”,手中刀,若电光杀去。土行?孙见状大惊,急忙遁入石壁中,奎尔也随即隐遁。

双方交战异常激烈,棍影刀光,时隐时现,交战战场不停变换,或在舰艇内,或在陨石中。周军将士偶尔看到,想要相助,两人又钻入舱壁不见,让众人难以支援土行?孙。

开始时,双方可以说是难分伯仲,但一百招之后,奎尔一招快似一招,土行?孙屡屡中刀。见情况不妙,恰好一颗流星经过,土行?孙居然钻入流星中离去。奎尔本已无意再战,既然土行?孙离去,他也就随后往红沙阵移动。

就在奎尔即将进入“红沙阵”之时,他猛然警觉,杀气从他身后隐现。他明白,那个不知死活的土行?孙又卷土重来。在一块陨石中,他猛然回身杀去,瞬时现身的土行?孙及时钻入石壁。

不等奎尔反应过来,土行?孙从他后面钻出,运尽浑身力量举棍向对方打去。奎尔也迅速回身,以电光火石的速度劈出长刀。

两人随即倒在这陨石内,不知过了多久,又几乎缓缓起身,背对而立。

奎尔:你明知道不是我的对手,为什么纠缠不休?

土行?孙:(咬牙)黄飞虎军团长被同为罗榭人的你所杀,这是罗榭族的耻辱,也是我的耻辱,我要洗刷这个耻辱。

奎尔:好,不愧是罗榭族的好儿郎,只可惜,只可惜……

土行?孙:不用说了,没什么可惜,我心无悔。我还有事要做,我们的恩怨,结了!

说着,土行?孙就钻入石壁离去。奎尔轻轻叹息,也奔向红沙阵。他施展罗榭异能,纵身红沙之中。

进入大约百米左右,忽然奎尔一口鲜血吐出,双眼渐渐模糊,异能立即失去,而那红沙便无情钻入奎尔口鼻耳之中。奎尔连最后声音都没有留下,当红沙完全渗入他的脏腑,他浑身尽数化为砂砾,混入这红沙阵之中……

几乎与此同时,一直处于变形状态准备迎战的“独角乌烟兽”,忽然发出一声哀鸣,随即通体烟雾全失、目光黯淡。

身处兽躯内的高兰英,慌忙跑入指挥舱,当她看清那幽魂完全失去了颜色,她不由发出痛苦的悲啸:“奎尔!”,随后便昏厥了过去。

等待丈夫的,又何止是高兰英一人?“玉行”号战列舰上的邓婵玉,也在等待着土行?孙的归来。在她焦急万分之时,突然一道身影穿壁而来,看清正是土行?孙,邓婵玉兴奋迎上。

注视着美丽爱妻,土行?孙张嘴刚要说话,但鲜血立即泉涌般从口内流出。不仅如此,他浑身衣衫也迅速被体内渗出的血液浸透。

邓婵玉发出惊恐尖叫,抱住丈夫同时,急忙高喊:“快救人啊!快找医疗兵来救人啊!”

附近士兵们匆忙去找医疗兵来救指挥官,但是久历战事的他们,每个人都明白,从土行?孙的伤势来看,已回天乏术。是啊,被奎尔“闪电刀法”瞬间重伤,谁又能救的了?

土行?孙在妻子怀中,拼命喊出最后的话语:“婵玉……对……不起,我……我再也……不能……守……守……守护……你……了……”

话音未绝,土行?孙便闭上了双眼。

一瞬间,历历往事,袭上邓婵玉心头:

当年还叫“图胡”的青年,只为了向邓婵玉告白,闯入女生宿舍,被宿舍大妈追打;

为了保护心爱的邓婵玉,他冒死陪伴心中所爱进入西岐,不惜与同为玉虚的高手为敌;

当邓婵玉作为俘虏被扣留在西岐养伤,是土行?孙陪伴床前,嘘寒问暖,送水送饭;

曾几何时,土行?孙买来邓婵玉最喜欢吃的鸭脖,痴情看着爱人狼吞虎咽的模样,当时已经身为舰队长的他,发自内心地对邓婵玉说:“我自己只想当你的保镖”;

还有一次突击战中,邓婵玉及时出手,从强敌手中救出土行?孙。土行?孙借着感谢,口中“夫人”、“夫人”叫个不停,邓婵玉表面生气,心中却是甜美喜悦;

当他们面对龙吉、洪锦谈到结婚时,邓婵玉说还要考验自己的心上人,恬不知耻的土行?孙居然这样回应邓婵玉:“夫人,从上大学到现在,咱们认识十年都有了,还考验什么啊?按道理讲,咱们的孩子都该打酱油了!”……

邓婵玉抱着满身是血的丈夫,轻轻地喊着土行?孙学生时代的名字:“图胡,你知道吗?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空气中,一团五彩光缓缓形成,那正是邓婵玉的绝技。五彩光猛地从邓婵玉后背钻入,前胸钻出,也将主人的鲜血带入土行?孙体内。

倒在土行?孙身上的一代侠女,在生命消逝的时刻,她的面容绽放着充满幸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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