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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回: 谁念相思眷春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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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深陷泥淖尚不能自清,又何必要拖他下水呢!!!性命都难以保全,所谓的情爱痴怨一个不慎都会成了彼此的掣肘之物,我那刚泛出的唯一零星的情感心思便又缩了回去,悻悻的看着檐外的天,我喊了一声纤云,似是自言自语的道:“天压得这么低,想必是,要下雨了吧!!!”。

时间飞逝,如同白驹过隙,夏末秋初,冬去春来,第二个年头转眼临至,穿越回去的心愿并未随着缠梦的酿就实现,心思渐疲,既是已成奢望,失望之余也开始筹谋规划着手古代的生活。

安昭托人送来的暗诉衷肠的私信,我只是偷偷收藏着,时时翻阅,却没有回过只言片语,我虽对他有情,只是想到如今错乱复杂的身份便不免有些踟躇徘徊。对于四阿哥我更是渐渐冷淡下来,他是生杀予夺,大权在握的皇胄贵嗣,多疑猜忌,阴谋算计历来是运筹在握,我长久寄身于他,也终究不是良策。

“既是不会骑术,怎么还不谨慎些,疑露,你近身伺候的怎也不劝劝,”,我心中即是担忧,忧心之下不免气急败坏,戳着长指,指点着身侧的小厮疑露咬牙骂道。

这一天我午觉还未起,瞻毓尾同安昭身旁幺儿疑露着人暗中通报,只说安昭不慎坠马跌了腿。心疼伴随着懊恼,再也顾不得所谓的礼节踟躇,我放心不下便扮作瞻毓身旁小厮,到纳兰府探望。

“冤枉啊,姑娘又不是不知我们二爷的性子,只怕姑娘的话还管用些”,疑露又是作揖又是拜佛的滑稽逗得我们几人都笑了。

我摇头失笑,拉扯着身上并不合身的衣物,别扭的瞪他一眼,低声笑叱,“这与我有何相干,自由你主子跟前人说话”。

“那我们二爷更是冤枉了,前院太太给选的房中人,几年来是环肥燕瘦的也有,娇俏伶俐的也有,倾城绝代的也有,可咱们爷却是个不开窍,油盐不进的,生生将人都撵了去,只留几个粗使的丫头,别说是房中人,跟前人,怕连个亲近人也是没有的”,疑露掰着手指,出声反驳,一字一顿的认真模样惹得人哭笑不得。

“好了,疑露你也少说两句吧,进了府若是遇着太太奶奶们问起,只说是沈府那边的主子遣人来问你们二爷好,若是出了差,哼,可仔细着你的皮”,瞻毓笑骂他一句,只气得疑露举指行了誓,方上前笑对我道:“我领人就在后院二门等着,待了了事,再送姐姐回府”。

因有了瞻毓暗中安排,我低头顺目随着疑露一路拐了偏角,进了内府,安昭的院子即偏远,又冷清非常,只有几个洒扫小厮在忙碌的进出,见了疑露纷纷止步行礼,对我倒没有刻意为难,一路顺畅的有些叫人吃惊。

疑露在帘外请安得了令方掀帘进去,里屋安昭一身家常惯服,正偎坐在炕上就着榻几低头临字,抬眸看是我们唬了一跳,清秀的脸上颜色顿变,忙命人沏了滚滚的茶来,将一众小子丫头撵出房,方指着疑露埋怨不止:“谁叫你自作主张的??若是遇见了人,可看你怎么收场!!”

疑露忙躬身赔礼,不住的说着好话,我又在侧低声相劝,才使得安昭收了怒气,疑露正待打帘出去,却被安昭喊回,派他去前院盯梢,疑露眼珠狡黠的一转,一脸掩饰不了的自得撇眉笑答道:“二爷只管放心,奴才早就打探清楚了,主子奶奶们今日进宫请安,只怕晚间才得回,老爷又带着大爷往八贝勒府去了”,说罢得方跪安离去。

室内静寂寂的只剩两人,我看他面色绯红,尚带几分羞愧,这才快走几步,撩了褐衣短衣,临榻而坐,故意转移话题的笑道:“什么大爷,二爷的,教人都糊涂了”。

他面容稍复常色,眼神终究不敢上抬看我,只是唇角上扬,清秀的脸上掩饰不了的喜色,盯着案上的书信笑道:“也难怪,我是过继到二房来的,按这院中齿序位列第二。长兄是阿玛嫡子,娶得是郭罗络家幺女,本是八福晋嫡亲姊妹,因此二房与八爷很是相厚!!”。

何止是相厚,这纳兰揆叙可是八阿哥胤禩的得力干将,故被雍正一再削爵,直到乾隆年间才得以平复。

我又慎重问他身体如何,吃药如何等等,得知一切安妥才担忧的问他:“你马术历来都是挑尖的,怎么好好的把腿折了?”

他眼神恍惚,脸上的羞涩渐褪,微微摇头道:“前儿祖父犯了胸口痛,我去宫中寻太医,不妨路上遇着了九爷的车马行的急,躲闪不及便摔马伤着了!!”。

“这是什么缘故?莫非是那日太医院无人当值,故而才舍近求远进了宫?”,我心中隐隐有些不对,又因着不了解规矩,不免出声问他。

他脸上亦是浮出些许疑色,轻声解释道:“只听说宜妃娘娘患了心胃痛,几位擅长脾胃脉理的御医都被拘在了宫里,好在请的及时,祖父的身子已是大好了!!”。

听他这样说,我虽是仍有疑惑却也是撇去不理,只是说笑了几句,趁着他侧身的当儿,我无意瞄见他掖在肘下榻几上的一幅妙手丹青,画中的庭院花草竹石满目,并摆放着香兰、迎春等各色盆景,花团锦簇,其中缓鬓倾髻的少女身着石青织银丝牡丹团花对襟褙子,月白色曳地贡缎长裙越发显得身姿婀娜,体态清颐,笑盈盈的轻掀帐帷,拈着一朵开的正盛的牡丹花往鬓边簪。

极尽工巧之事,似是发间银丝金凤步摇垂下的一缕流苏都在随着她俯身的动作俏生生的打着颤儿,女子的音容相貌更是纤毫毕现,犹在跟前,画角是墨迹未干的一首《蝶恋花》:楼外柳枝何盘盘,思絮婵媛。东风相迫,耳鬓厮磨难成愿,天若见怜时,比翼双飞不羡仙。蓝田日暖为情虔,兰亭集子吟百遍,何日相理连?

宿宿绻绻,朝朝念念,夜夜梦鹣鹣,薛笺泪痕湿般般。无奈咫尺天涯,终难相牵。水月镜花终虚幻。数言蕴心间:侬今为君思,君且为谁怜?(笔者原创)

记得史书载,纳兰安昭七岁能作径尺书,九岁工诗文。入仕以后,披览不倦,编成《兼牧堂藏书目》,辑刻成《事物纪原补》。如今尚未加冠入仕,却也已渐露头角,一抬头见他正注视我,眼中难掩深情,不觉指着画上的女子笑道:“ 画上的是我吗?”。

他清澄的眸子中有些为难和羞赧,只一瞬便收回了视线,羞涩的笑道:“谁让你这半年也不见我,也不理我,不管不问,便是递进四爷府中的信也是杳无音讯的”。

他言语杂乱失措,带着不自知的真情流露,和难以启齿的羞涩,我澂望着他出神,自穿越后一直紧绷充满算计的疲倦的心被他这样单纯干净的笑惹得一阵轻松,忍不住戏谑的笑道:“怎么就画的这样好呢!真是比我本人还好呢!!”

他俊俏的脸上绯色云集,扭捏着正待继续,却听见疑露故作高声的回道:“太爷跟前的成管事来问二爷安”。

安昭看我一眼,面色微变,忙示意我守于一侧,低头整理了衣衫,待一切安妥,才命他们进来,于榻上行了礼,方恭敬的笑着问:“成大爷,你老亲自来,可是祖父有什么吩咐?”

那成管事请了安,不动声色的撇我一眼,混沌的眼底微有精光乍现,方正色垂头道:“太爷得知二爷折了腿,把咱们下人好一顿臭骂,又怕二爷跟前没有尽心的,便着小的领了两得力的来探探信”。

“问太爷安,先前福晋听说折了腿,已调了两个小厮并四个丫头来。院中下人太多,聒噪的紧!!!!”安昭忙笑着摇头推诿,少年特有的青稚的嗓音覆上了一贯的少年老成。

成管事又求了几声,见安昭执意不要才领了来人行礼退了出去。

我看他唇角紧抿,满腹相思焦灼却开不了口,哪里还有初见的老成,不免心中一滞,垂眸低声半真半假的笑道:“既然身边冷清,怎么连一个近身伺候的心腹侍婢也不见?连茶水都要亲力亲为的”。

“先前也曾娶过一妻,只是入室不及半载便患病离世,其他的也都打发了”,他一听之下,不觉攥了我的手,脸色涨红,呐呐的轻嗔道:“汉人的礼法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是自嫡亲额娘阿玛去了之后,三房一脉也算是无人的,二太太对我又总是客气居多,我非嫡非庶的,于婚嫁之上总比旁人多了几分自由”。

我也听纤云提起过,他先前曾娶张廷玉之女为嫡妻,只是那位学士府小姐身子孱弱,闺阁之中便患有痨病,好像是康熙为了拉拢新进汉臣指的婚。

听他这样说,我心中也有些松动,毕竟跟了他也算是在四阿哥的监察范围之内,倒无疑是我走出这场权势中心的好选择,这些心思自然不能过早流露。因此对他这样直白的深情,故作不知的抿唇一笑道:“二爷说这些作甚么,我这样的出身,可不敢有旁的想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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