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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罪恶之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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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鲁·布莱克抱着早已冰冷的母亲身体哭泣着。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并且是挚爱的亲人离去,对没有任何能力挽救自己母亲,不断责备自己弱小,责备自己应该申请放假一天在家里陪着母亲,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随着对自己的责备,心中的不甘、悔悟、痛苦,感觉自己处身于无尽的黑暗,自己抱着早已彻底死亡的母亲,如坠入深渊一样,他自己的身体也愈发冰冷,逐渐将其转化为复仇的火焰,朝天咆哮道:

“无论你是谁,敢杀死我的母亲,要你血债血偿!”

不知过了多久,许久前种下的那颗仇恨的种子,也在越烧越旺的怒火下出现即将发芽的迹象。

“那么,我就给你一个复仇的机会!”

直到天空上传来幽冥雷帝的声音,将他从失去理智的深渊内拉了回来。

在看到他从藤蔓小屋里,拿着那把刺死自己母亲,沾满鲜血的匕首握在右手中的时候,恢复黑猫的样子,一个念头将刚刚刺杀克丽斯·圣安德鲁,被五花大绑地传送过来,狠狠地丢在阿鲁·布莱克的面前,不禁撇撇嘴说。

“本王没想到,杀死阿鲁母亲的,居然他们俩兄弟的亲生父亲,也是当今魔法协会会长,科特·布莱克先生。”

早已被怒火占据主要行动力的阿鲁·布莱克,听到幽冥雷帝故意点明自杀自己母亲凶手的名字时,怔怔地看着躺在自己面前,被某种技巧使用魔力塑形拉扯成的魔力丝线,彻底捆得动弹不得的男性人类,他居然是自己从未谋面的父亲,杀害了母亲的凶手。

便奋力将这柄匕首刺向他的心脏,但是匕首临近衣服不足3厘米的地方时,像嗑到硬物一样无法寸进半分。

并且在阿鲁的力量下,这把不知用了什么材料怎么挥砍都不会损坏半分的匕首,却在这一刻被反馈回来的力量震成数段,剩余的力量还把他的手掌划开一道口子,鲜红的鲜血便从里面缓缓流出。

幽冥雷帝已经完成了凶手的抓捕工作,缓缓落在他的正对面,用尾巴直接甩在科特·布莱克的脸上,只听到一声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后,如同时光倒流一样,本来已经断成几节的匕首迅速恢复原状。

“刚刚那是皇灵级强者拥有的灵威护盾,现已经帮你打破了。”

虽不知灵威护盾到底是什么东西,此时的阿鲁·布莱克满脑子都是复仇与杀死这个男人的意识,再次毫不留情地朝着他的心脏刺去,使用从莱诺·寒影那里学到的手法,横着一划,翻手搅动一圈就将他的心脏直接给搅碎。

可奇怪的是,他连哼都不哼一声,就算搅碎了他心脏的一瞬间,但依旧能清晰的听到他“嘭咚嘭咚”的心跳声,以及大口呼吸的声音后,将匕首抽出的那一刹那,发现匕首上带着许多能用肉眼看到的血管附着在上面,不断蠕动延伸着。

看到这一幕,他反手将地狱魔焰附着在上面燃烧个干净,将目光转移到幽冥雷帝的身上:“杀不死。你把他的声音给屏蔽了?”

似乎早就知道结果的幽冥雷帝撇撇嘴,说道:“这就是高级、顶级职业者的特殊性,都具备非常强力的灵威护盾,以及异常强悍的自我修复能力,如果不使用一些高级手段,就算搅碎心脏,摧毁大脑,甚至将整个身体摧毁掉,是很难杀死他们的。”

说着,他朝着已经躺在地上,冷静面无表情的科特·布莱克走去,抬起脚一泡金黄色的尿液直接撒在他的脸上后,走到一边的因为冰灵古火燃烧殆尽一片莹白色灰尘的泥土上坐下,真如猫一样用紫色的舌头清理身上的灰尘道:

“现在我帮你最后一把,已经解除了他的声音屏蔽,神经敏锐度增加50倍,将自我修复能力降低了90%。建议,用你的地狱魔焰附在匕首上,这样有几率对他造成永久性无法修复的损伤。”说完,自顾自清理身上的灰尘,悄悄观察着阿鲁·布莱克的行动。

这一次,阿鲁没有选择用匕首再次刺入他的心脏,听从了幽冥雷帝的建议附着上地狱魔焰的火焰,将匕首向下偏移到两腿之间盆骨附近,猛然刺入,用力搅动几圈,几乎切割着左腿大腿根的骨头从中拔出。

他刺入的地方正好是男人最要命的地方,偏偏那个位置不仅是支撑着人体的重心,也是最为脆弱的位置,加上幽冥雷帝给科特·布莱克增加了一个,属于诸神时代的一种,对刺客职业非常有益的神经敏感增益法术,却偏偏成为了最致命。

本来对于搅动血肉带来的痛苦还能抵挡得了,但被这个法术插手,无法忍受的剧痛在下意识呐喊道:“疼死了!啊啊啊……”

科特·布莱克本身就是超越战神领域,在主物质世界内绝对是抬手就能灭掉一片大陆的强者,就算身体被幽冥雷帝使用某种神术给压制着,但他的底蕴绝对在眼前这个刚刚完成魔法启蒙的小家伙数倍。

单单是刚刚痛苦的咆哮声,就差点震破他的耳膜,休息了好一会儿,以为刚刚那是父亲下意识的反击,让他的怒火燃烧得更加旺盛,立马扑上来用自己学到的方法,瞬间卸掉他的两条手臂,并且将声带给毁掉。

但这并不会彻底将他致死,幽冥雷帝已经说过了,像父亲这样的顶级职业者,是没法使用主物质最有效的方法杀死。既然杀不死,那么就使用主物质肉体的痛楚来折磨他,折磨到他精神崩溃为止。

然而,在一旁的幽冥雷帝就看着一直处在愤怒与仇恨中的阿鲁·布莱克,使用父亲杀死母亲的那把匕首,如冷血疯子一般,疯狂切割着自己父亲的身体,不断用正常人无法理解的残忍手段不断折磨着,将整个身体切割得支离破碎。

看着这样的情形,跟他相处久了也知道他的性格,完全是那种宁可折断,也不愿弯曲的刚硬性格,不理智起来绝对比一个经常出入战场的屠夫,身上所散发的杀气更加浓烈。而他的母亲又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这次死亡对于那幼小的心理冲击太大,像这样的状态可能要持续好几天才结束。

就这样想着,避免这几天尸体腐烂,他使用冰系魔法塑造成一个冰棺,并且使用10级时空系魔法【时间冻结】将他母亲的尸体放入其中,后静静等候,等待阿鲁·布莱克的怒火释放结束为止。

从这一天傍晚开始,日复一日,阿鲁·布莱克真如疯子一样,疯狂用那把质地非常坚硬的匕首,将他杀死母亲的凶手,父亲科特·布莱克一次次将身体搅得支离破碎。每次被他弄坏的身体,都被幽冥雷帝故意收手压制恢复力,短短几秒内身体又被恢复成原样,继续提供给他发泄怒火。

避免在这期间有人闯入,或者被他父亲科特·布莱克的痛苦吼叫声引来,又使用结界将这里彻底隐蔽起来,继续放任他对杀死母亲的父亲复仇。

但是,阿鲁·布莱克的怒火远远超出了幽冥雷帝的预料,连续每日每夜地屠戮第12天后,就算身体的体能已经不足以支撑他这么疯狂的屠戮自己的父亲,立马改变使用魔法对其轰炸。

甚至使用自己的觉醒天赋【主动进化】,在父亲精神力防御上已经有局部崩溃,从里面偷取出一个属于萨克特古文明纪元,那个时代标志性,半物理半法术的4级亚神术——遗忘的利刃,凝实16把魔力具象化的利刃,以更加疯狂的姿态折磨着父亲的精神力。

……

直到第58天,也就是洛克609年9月8日,距离魔法学院的招生开幕还有38天。

处在疯狂复仇状态下的阿鲁·布莱克,无论是体能、魔力、精神逐渐支撑不住,心中的怒火也发泄殆尽,直到幽冥雷帝再一次解除科特·布莱克的自我修复能力的压制,被破坏了很多次的身体再次恢复原状。

他看着已经没力气,直接躺着倒在周边早已被鲜血给然红后院,四周都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味,好笑道:“一共击杀并屠戮分解身体,共120.8万次。还真行,58天疯狂屠戮,远远超乎我的估计的14.5倍的时间。”

已经连续屠戮复仇了58天的阿鲁·布莱克,已经感到自己到了极限,再也提不起任何力气倒在前不久才刚刚吐出嫩芽的草地上,沉睡过去。

看着阿鲁·布莱克的睡去,幽冥雷帝再次看向躺在地上,早已被剥夺行动能力的科特·布莱克,抬脚走到他旁边,用尾巴抽了一下他的肚子,解除了他身上所有的控制效果,冷冷地质问道:“身为一家之主,虽你没尽到父亲该有的责任,却杀了一直盼望你回家看她一面的妻子。今天必须给解释清楚到底是什么回事!”

幽冥雷帝的凶威并没有覆盖全场,只全部落在科特·布莱克的身上,令他不由得双膝跪地,不敢有任何反抗,说道:“九面龙神大人,您应该知道死神神邸的毒素,以及克丽斯·圣安德鲁身上的封印术式吧?”

“废话!不然你以为那个法阵是谁修复的!”

幽冥雷帝怒了,用猫爪指着他的脸骂道:“说重点!再跟我废话,立刻就把你送出物质界,送到菲雪儿的零时空那里,让他来判你恶意杀害主物质世界人类的罪名。”虽然自己无权利杀他,但是这类人他另有其他办法对付,绝对比刚刚阿鲁·布莱克折磨得还要痛苦百倍。

科特·布莱克沉默了好一会儿,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似的,断断续续地说道:“是……是我……不愿意看着……青青,遭受这份痛苦的煎熬,就……就帮她解脱了。”

说到这里,他却像个丢了玩具后悔不已的小孩子一样,双手撑着身体,看着被自己的血液染红的大地打哭起来。

被他这么一说,在想要也出手教训一顿,在愤怒边缘的幽冥雷帝,忽然这一下怒火全灭了,再次想起自己冲进屋子,跑到院子内,看到他那一脸难过与阿鲁的母亲死前十分满足的样子也释然了。

很有可能,这次案件,很有可能是科瑞·布莱克突然跑出来找他的原配妻子,但是却又告诉他自己快撑不住了,要他亲手结束她的生命。

而在结束的那一刻,幽冥雷帝自己本身不在现场,但察觉到了阿鲁的母亲克丽斯·圣安德鲁的死亡,以为是有人蓄意刺杀而不由分说就制服科特·布莱克。

但是这一整个事件来看,在真正意义上,并不算蓄意凶杀,反而像是借助他人之手,对终结自己生命的自杀案件,全程的执行者只有科特·布莱克一人而已。

关于那个恶性毒素,幽冥雷帝最清楚了,这种毒素虽能压制,但是常年不对其清除,对本人的精神和能力各方面的负担很重,甚至会出现一些因各种压力,休息时出现的幻觉。

也正因为这一点,科特·布莱克的突然前来看望,让多年无法相见的她,有了‘死在爱人怀中是最幸福’的想法,才出现了当初所看到的那一幕。

虽然这不是真正的原因,或许其中还有一些属于他们两人的小秘密存在,但动机方面与科特·布莱克没有太大的直接关系,他的存在也不过是一个辅助作用。

既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大致猜测到了,但是克丽斯·圣安德鲁的死,对阿鲁·布莱克的冲击很大,他的怒火不惜损耗自身的潜能与体质,直到自身能使用的能力全部消耗殆尽才肯暂时停手。

在考虑好一会后,幽冥雷帝才淡淡道:“你先把你大儿子,放在浴室里那个早已放置有药浴的池子里,你自己去1楼也洗一下澡。至于你的问题,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必须等待你儿子醒来,他做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反抗。”说罢,化为一团泡影消失在他的面前。

幽冥雷帝离开之后,科特·布莱克站在原地,看着差点就变成废墟的四周,再看向已经沉睡的大儿子阿鲁·布莱克,然后吃力地如同14年前那样,将它抱起来,一边走向院子大门,一边低语着。

“阿鲁,是父亲没有能力,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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