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阁下,这次不一样!”安德鲁毫不示弱。“有什么不一样?即使她真是抵抗分子,难道就不能等我回来再处理吗?很好,你们总算给我留一点面子,没有立即处死她!”“不,阁下,我们从没想伤害她,只想通过她追查出游击队的老巢!”
“追查出来了吗?”
“但我却收到一封信……”
“什么信?”赫夫曼微微一怔。
“游击队头子里伯河特写来的警告信……”安德鲁有意停了一下,见赫夫曼毫无表情,才继续说,“他说如果我们不释放金铃和玛丽,他们就将对艾得利蒙小镇的驻军采取报复行动,还声称要尤里中尉的脑袋!”
赫夫曼接过信迅速浏览一遍,将信又扔给了安德鲁,“这能说明什么?”
“说明金铃跟游击队的关系!”安德鲁说。
“这恰恰说明了你的愚蠢!”
“阁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安德鲁长官,我希望你能变得聪明点儿!里伯河特是游击队的头子,他不会愚蠢到连金铃是我朋友都不知道的程度,既然知道是我的朋友,他当然明白,如果没有我的命令,你们谁也没有胆量处死金铃!所以,只有你们这些愚蠢的笨蛋,才肯相信她与游击队有什么联系!”
安德鲁顿时被说得哑口无言,怔怔地盯着赫夫曼……
这天上午,尤里向玛丽发出了最后通牒。
“给你最后三十分钟,如果再不讲出你丈夫的住处,你将被送上本应该绞死你丈夫的绞刑架!”
玛丽和金铃顿时惊得目瞪口呆……三十分钟?这实在太残酷了!
哭、喊、抗议,一切都没有用了。
两个女人反倒平静下来。金铃让玛丽躺到自己怀里,她要给玛丽梳理好满头金发,她要让玛丽漂漂亮亮的告别人生。她要让玛丽给全镇的人永远留下一个美丽坚强的印象。金铃真想把自己的裙子给玛丽换上,换下玛丽已经撕破的花格裙子,可惜玛丽穿起来太瘦、太小。
“真对不起,玛丽,是我害了您……”金铃向玛丽说着这句不知说过多少遍的道歉话。
“不要那么说,请您告诉豪特,就说我非常爱他……我到天堂里去等他……”玛丽说得很平静,但泪水却不停地流着。
“不!我绝不能让他们把你带走……”金铃一把抱住玛丽,失声痛哭。
“我也不想死……我爱豪特,我太爱他了。我们刚结婚一天,他就被抓走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两人正抱头哭着,屋门被推开了,一看是安德鲁和洛霍出现在门口了,两人顿时吓得目瞪口呆。
“你、你们要干什么?你们要处死她,那就连我一起处死好了!”金铃愤怒地喊起来,抱着玛丽连连向墙角退去。
“金铃小姐,您误会了。”安德鲁却微笑着向她们走过来。
“不!你不要过来!我绝不让你们把她抓走!你们连我一起绞死好了!赫夫曼将军绝不会饶过你们!”金铃愤怒地呐喊着,抱着玛丽连连向后退去。
“不,金铃小姐,我是来向您道歉的……”安德鲁说,“对不起,金铃小姐,让你受委屈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两人顿时面面相觑,以为安德鲁在骗人。
“她呢?她也可以走了吗?”金铃急忙问道。
安德鲁犹豫一下,点了点头。
金铃一看安德鲁点头,急忙把遍体鳞伤的玛丽扶起来,两人踉踉跄跄地向门口奔去,很怕跑慢了再被他们抓回来。
此刻,在旅馆司令部的办公室里,却在上演着另一幕好戏。
几名官兵在“嘻嘻哈哈”地开着玩笑。
“希特勒元首简直就是日耳曼的上帝,我多么想拥抱元首的每一根头发,每一个脚指头啊!”
一名士兵把脚往那士兵面前一伸,戏谑道:“来吧,你现在就来拥抱吧!”
这话正好被进门的尤里听到了,立刻嗔怒开玩笑的士兵:“混蛋!你敢亵渎元首?我要把你关禁闭!”尤里的话音刚落,赫夫曼突然出现在门口了。
尤里顿时一惊,急忙敬礼:“阁下,上午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