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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场长刁难 巧遇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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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从城里军区大院驾车返回的副场长吴学青到了丽水农场,原来任军区大院车队队长的他,因为私下销售汽油油票被警告处分后,自己不但不收敛,后来竟然是驾车外出抽取汽油销售给地方人员,结果被分赃不均的地方合作伙伴举报,好在和魏副处长是同乡的关系庇护下,自己调离开大院来到了这偏僻的丽水农场,习惯了城市机关生活的他,乍离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机关作息制度还有点不习惯,所以基本上想回去就自己开车回家住一晚,因为他凭着自己以前管理车队的余威,还霸占着车队的一辆不在编制内的,提前报废后大修过的北京1吉普汽车,主管农场行政工作的政委兼场长典强,对他这样军区大院的官僚作风也是无可奈何地礼让三分。

吴副场长刚到办公室就通知张修录过来谈话,起床洗漱中的张修录急忙抹了把脸,就急匆匆地赶到办公楼的场长办公室,找到探出门框悬挂着副场长字样的木牌门前,张修录大声喊到“报告”“进来”刚落座的吴学青指着对面的椅子说“是张修录吧?坐下吧!”修录顺从地坐到对面,一脸严肃的副场长说到“你小子很能呀!敢向领导开水里撒尿,以前的事你承不承认都过去了,现在希望你要好好反省自己的错误,陪着犯人一起劳动,等以后再给你配枪吧,这些装备先放到我这里,去吧”说着吴副场长朝墙边推了推在桌上的手枪和望远镜。他一早就替张修录把本属于他的看押装备领出来扣押了。张修录只能顺从地起立敬礼“是”转身出了房门,装备需要不需要他暂时不在乎,但是心里弄明白了:这是魏忠臣的人在替遭到羞辱的老领导出气呢!所以心里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注意了。

回到宿舍的张修录发现自己的被子都整理好了,被子叠的比自己弄的更像豆腐块那样方正呢!看到吃了早饭进来的曹志远,修录急忙问到“班长,以后我自己叠被子就可以的”曹班长随口说到“不是我,以后不用自己弄,让他们(犯人)干就行,去训话了吧?别理他,他算老几,自己卖油还没说呢!就是老魏的个狗,快去吃饭吧”曹班长快言快语的安慰,弄得修录一脸懵圈地去吃了早饭,回到宿舍时候,大家都去办公室那里领回了装备,已经去里面带领犯人们准备外出劳动,修录这才明白自己的装备是被吴场长代领没收了,自己只能扎上武装带,背上水壶把毛巾扎到水壶带子上,按照老付的交代去带领自己管辖的犯人班,进到院子的时候别的班都集合好了,喊着“一二三四”的号子整齐地列队出来。院子小操场上只剩下两个班在整理队伍,站在队伍前的典强手里拿着花名册,看着修录跑进来要举手敬礼,他抬手递给修录说到“不用了,点名吧”张修录接过本子读着上面劳改犯名字“许世彪、张立法、周新国、李小强、傅昆仑、刘长平、刘建立、刘*?”随着他的呼喊,对面队伍的犯人一边回答“到”一边深深地一个鞠躬,是那种九十度虔诚的鞠躬,比小日本人的那种有礼貌的礼仪鞠躬还要低,弄得初来乍到的修录还十分地不自在呢,就像刚到国有金融企业单位上班的新人,被每天早会结束振臂高呼“忠诚拼搏艰苦创业”口号那样的突兀茫然。尤其是点到最后这个名字,他不免念叨着抬头看了一下队尾的刘建立,一脸平静的刘建立随着“到”声也鞠躬着,张修录定睛看着他,立马看到了新兵连那个五花大绑的人就在眼前,只是比以前瘦小了一圈,自己不免想上前问询。但是典强不等他行动就直截了当地说到“这是你们的新班长张修录,大家都已认识了吧,希望服从命令继续改造,今天有曹班长带领你们两个班一起劳动,出发吧”。在一边闲逛荡的曹班长上来喊到“都有了,向左转,目标水稻田,齐步走”,修录只好跟随着曹班长后面,和队伍一起奔向三公里外的水稻田。在路上从曹班长那里得知,带队外出劳动的监管员必须佩带武器和望远镜,震慑和防范服刑犯人逃跑。吴副场长这是在替魏副处长出气而违反记律了,一大早典强就对吴的这种做法提出了批评,并指示明天必须按照规定给张修录配备装备,如果出了事故由吴负全部责任,弄得两个人一大早就不欢而散。典强最后还特意嘱咐曹志远,今天给新来的张修录带带队一起劳动,张修录顿时感觉吴副场长形如马头的嘴脸是那么得狭长丑陋,但是战友们的关怀还是让他有了一丝温暖的安慰。

等到了劳动现场,本来每个班负责的区域相隔很远足有一公里开外,为了保障安全,没有武器的张修录班,只能和曹志远的班在一起劳动了。在开始劳动前,张修录还是没有忘记上前确认那个队尾的是不是刘建立,他来到脱了鞋袜准备下水田插秧的刘建立面前,“你是84564警侦连刘建立吗?”听到问询刘建立放下手里的鞋袜,赤脚立正站好“报告班长,我是刘建立”接着又是一个深深地鞠躬,激动的张修录向前一步预扶起鞠躬的刘建立,但是刘建立已经很熟练的地成动作直起身来。张修录对着刘建立脚根一靠,啪的一声举手敬礼,嘴里喊到“我是草甸子一营新兵连张修录”,张修录不知道是自己熟悉的战友得以相见的激动;还是对于自己了解面前的这个战斗英雄,是因为受牵连而落得现在这般囫囵落魄的敬畏,反正他不由自主的行礼打动了在场所有的人,老曹惊叹到“哦老刘待遇不孬呀!你们认识呀,新兵蛋子礼过了”不过他话锋一转从心里赞叹到“小张你小子是个有情义的人物呀!”。刘建立静静地回答到“是我的错!都过去了,班长你是个好人”接着又是一个鞠躬,因为军人犯罪大都被解除了职务甚至军籍,所以不能再象以前那样行军礼了。其它犯人都在心里替刘建立感到骄傲,这是劳改农场犯人从来没有过的礼遇,同时也对于这个新来的战士立马敬佩了许多!因为自从服刑非人的生活里只有这次有了军礼的对待,况且听闻这个战士还敢于向自己领导茶水里撒尿的行为,都感觉这个小子不一般。

“开始劳动”老曹一声令下,大家都打起精神纷纷抓起稻苗筐,跳到水里兴致勃勃地开始劳动了,脸上都荡漾着像是被释放一样的笑容,被尊重是每个人的动力所在呀。张修录看着大家忙碌着自己也脱了鞋袜下到水里,老曹坐在地头看着他说“还真一起劳动呀!别听那个混子(吴副场长)的话,他自己怎么不来?”修录感激地看看老曹,但是想到自己已经脱了鞋就干一点吧,就蹚着水来到刘建立身后拿起筐子里秧苗,刘建立回头看看他接着又默默地插秧了。服刑多年原来官职曾经很高的大家,看着这个才来的新兵蛋子平易近人的姿态,都立马感到温暖亲和了不少,张修录还悄悄地询问着受牵连失职入狱的刘建立在这里的服刑情况,刘建立也知道这是和自己一个部队擦肩而过的有情有义的小战友了。等一字排开的大家插了近百米的时候,老曹远远地喊到:“休息了”,大家就都顺着田埂道回到了地头喝水、休息。等再开始下地劳动时候,刘建立小声对张修录说“班长,别再干了,这样大家会不舒服的,你会失去管理权威的”,修录一脸不屑地说到“劳动者怕啥!我就算让他们出出气吧,还能听听你讲讲前线作战的故事呢”。

劳作了一天的张修录带回队伍时候被在等候的吴副场长喊去,修录进门就听到吴副场长说到“怎么样,这不是啥好地方吧!以后老实点吧,听说今天表现不错,你的装备拿走吧,我就说嘛能出啥事,谁敢跑就开枪”修录回答“是,跑就开枪”抓起手枪套和望远镜就出去了。

只是没有想到现在惟命是从的张修录在几年后果断地向他举起了枪。(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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