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顺县长刘民华被半夜双规以后，唐州市顿时流言四起。说是在新任市委书记陈志国的精心策划下，市纪检委一举破获了唐州历史上最大的一个集体贪腐案，不仅牵扯着长顺县的许多乡镇长和常委级干部，还供出了好几个市里的大人物。在这些流言里，编排出了刘民华与某几个市级干部稀奇古怪的贪腐故事。其中，最荒诞的是说刘民华是市委副书记李少华的皮条客，每年都要给李少华上供不少于十个女人，实在凑不出就把自己的小三也拱手相让。最离奇的是说市长张曙光由于拿刘民华的钱最多，就在刘民华被抓的当天晚上，得到市检察院一个卧底的报告，慌忙中只带了一批黄金珠宝就连夜潜逃出国了。
也许是为了有意无意地澄清这些莫名其妙的流言蜚语，流言中的主人公们这段时间都特别积极地参加一些公开的活动，让自己的形象和名字不断地在唐州市的各类媒体上曝光。
对于这些现象，纪委书记杨明感到有点哭笑不得。其实，从侦察的角度看，刘民华的案子办得极不顺利。这个被人称作“刘三多”的县长，是一个真正的死硬角色。陈志国先双规后刑拘的给机会政策，对他完全没有效果。从半夜双规开始，他就立刻摆出了一副死顶硬斗的架势。由于他当过县公安局长，具有很强的反侦查能力和实战经验。从开始被双规到现在转为刑拘，他的态度没有丝毫变化，他都坚持一分钱不认，一个字不说。对任何事情都采取一律否认的态度。哪怕就是物证、人证、书证三证俱全的事，他也是视而不见，一概否定。就连当场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三张银行卡，不仅对卡上一百多万的金额说不知道，甚至根本不承认这三张不是以他自己名字开户的银行卡是属于他或由他使用和支配。
种种迹象说明，刘明华是想制造一个零口供案。
当然，嫌疑人的零口供并不影响实质的定罪。不过，这会使侦缉单位在查案的方式上发生根本的转变。以前查案，往往采取“以供找证”的方法，即先从嫌疑人的口供入手，再根据口供去对位寻求证据。而在零口供的情况下，就可能完全反转过来，必须采用“以证求供”的方式了。比如那三张银行卡，由于已经对刘民华提前两个月就进行了跟踪暗查，因此，对于他使用和支配卡内钱财的情况早已有各种录像和签字单证等等证据。开户人也有与银行单证相符合的证言与书证。所以，在直接证据和间接证据能够形成完整明确的证据链条时，刘民华的零口供，对于给他定性定罪也是没有作用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