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殷殷挑了挑娥眉，她这般，就连楚文轩身为相公也不知道娘子这心里在卖啥葫芦药。
殷殷幽幽的声音，更是让姓何的翡翠老板一阵子恐惧连连。
没见过世面的文秀赶紧吞咽下好几口口水，天呐，殷殷弟媳的脾气比文轩更火爆，直接砸烂姓何的那个口称价值一万两白银的千年红玉，那…那可是千年红玉，一万两，家里头砸锅卖铁也不够赔偿的呢。
反正绿儿果果都吓坏了，她们心里面期盼着同时也坚信殷殷师父一定会解决。
何老板当下大摇大摇起来，简直是冲着人群中走了大大一圈儿，活像江湖那个卖艺，至少殷殷很鄙视很恶心何老板这样低级的行为。
姑且听听何老板的，殷殷也想知道从他嘴里能吐出什么来。
“大家伙们儿可替我何某人作证呐…我这千年血玉可摆在‘翡翠东来’才一岁，因为价值不菲，所以还未曾遇到什么好买主，现在倒好，被这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乡村野丫头就砸碎了，嘿嘿，赔得起就赔偿，若是赔不起，就衙门上见吧！”
“你的耳朵聋了吗？我刚刚可说了，你的千年血玉是赝品，是个假货！是个冒牌货，你没有听见吗？”
殷殷嗤嗤一笑。
这话说得何老板一双方寸鼠目满是憎厌，吐着大黄牙，心想真想大骂这个大村姑几句，可碍于这么多人在看热闹，他好歹也是“翡翠东来”的东家，总不好失礼，继续解释，好让这个没眼力见的臭丫头心服口服，再说，何老板心中早就料定杭殷殷只是个村姑，能懂什么假货还是真货呢？
“我这个千年血玉是的的确确来自地下的千年血玉，大家可要知道，所谓千年血玉，是埋藏在地下千年，由千年的古尸腐血沁入入玉中而成，俗称血沁。”
说完之后，何老板还作出一番极为痛心的模样，瞪着杭殷殷，“你这个黄毛丫头，你速速赔我一万两白银来！要不然我们就见官府！”
“见官府，到时候恐怕见官府的人是你吧。”
殷殷啧啧两声笑他是个大白痴，既然自己是穿越者凭丰富超时代的医学知识，给翡翠老板上上课也未免不可，谁让他是个脑残的？
殷殷身上那一股子，临危不乱的气质，着实让何老板暗暗胆寒，何老板没有想过这样的气质竟会在一个乡野丫头身上出现，真真是不可思议的。
而围观的男男女女们更是好奇这么一个乡野丫头到底有什么手段能够辨别玉器之真假。
殷殷从何老板手中夺过一枚血玉碎片环示众人，讥讽得笑道，“翡翠老板说的一番话骗骗牙牙学语的小儿，也是可以。不过要想瞒骗过大家的慧眼，当真是无聊至极。”
当下间，殷殷趁着众人不注意将手心汗液灵泉细细拧下一丝凝聚在所谓的“千年红玉”上，顿时间，红玉深处的血色斑点化掉，赫然一颗价值万银的千年红玉变成一颗废石。
何老板下巴简直快要掉下来，简直不敢相信杭殷殷手中的景象，声音弱弱的，早已没有了先前的底气，“这，这，这，怎么会这样？你是妖女？一定是妖女，不然就是施了什么妖法在上面！”
“呵呵，你问大家伙们相信吗？”殷殷环顾了一下众人，众人皆摇摇头。
须臾殷殷无情的目光落定在何老板的身上，一个字一个字得冷冷讥讽，“原因无他，因为你所谓的一万两白银的翡翠东来的千年红玉出品，乃是赝品，是假货，冒牌货，这个成本也只需要五文钱罢了！”
众人就不明白了，“敢问姑娘，何老板这里的翡翠东来可是上等的百年老店，历来都是货真价实，怎么可能会卖假货呢。”
“历来都是货真价实，你们也说了，那也只是历来，可能是何老板先祖诚信为人，其先祖子孙多有不孝，也是有的，不然怎么会卖假货呢！”
后面假货两个字，殷殷的牙口咬合得紧紧。
别说是他们了，身为相公的楚文轩，身为大姐的文秀，身为徒儿们的绿儿果果也都好奇个不行，到底，殷殷是如何知晓那千年红玉是假货呢，还有，千年红玉为何在殷殷手中突然就变了色的。
殷殷冷冷瞥着何老板的眼睛一番，对众人说道，“你们的疑问也是对的。诚然，真正的千年血玉是永不褪色的，可真血玉不褪色，并不是因为当初千年古尸的腐血浸润古玉方成千年血玉，这是不对的。大家想想看，千年了，埋葬在地下的尸首，别说血肉，连尸骨都要化成化石何来的腐血？”
“娘子，那千年红玉中的‘血’到底从何而来的呢？”楚文轩这一句话问出了大家伙们的心声。
而这一声，大家都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姑娘已经嫁过人了，那个问出问题的男人便是她相公，之前有一人叫唤过殷殷姑娘的，现在可是羞愧得抬不起头来。
殷殷轻轻咳嗽两声，“那千年红玉的血是土壤中铁元素或者陪葬品中的铁质物氧化分解沁入玉体。一般常见的血沁都成暗红色或红褐色是吧，这都是铁元素致色！”
古代人就是愚昧，什么千年腐血入玉，方成千年血玉，这不胡扯么？经过科学家研究和论证高度腐烂的血水在地下没有多久早会碳化得没有掉，更遑论什么入了玉体成千年血玉！
“胡说！大家可别听这个妖女胡说！没有！没有这种事情！什么铁元素！什么铁质物质？都是无稽之谈！”
何老板挥舞着袖子开始疯狂耍赖。
这耍赖很有一套的，恰恰那些围观的众人也被何老板忽悠，毕竟殷殷那个时代的人，才有什么铁元素铁质之类的东东，放在古代，他们哪知道什么，他们只知道金木水火土！
“哼。”殷殷笑对众人道，“其实，何老板翡翠东来此间所谓的千年红玉，只是劣质的岫玉罢了，成本价格就5文钱左右，你们要是不相信，去他商铺里边搜，一定会发现侵染这种色剂的溶液，何老板就是靠这种神秘的溶液侵染血色侵，所以才出了这么一枚显示在大家眼中的千年血玉的！”
气急败坏的何老板眼看要东窗事发，赶紧吩咐隐匿在身后的几个打手，“给我拿住这个妖女！实在是妖言惑众！”
“老身在这里，谁敢动杭殷殷！是活腻歪了吗？！”
人群中，一道急促老妇的声音骤然间让众人的心为之忍不住狂震！
是、是林老夫人么？